見狀,趙天一知道再隱瞞已是無用,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嗯,不錯。這家夥所言非虛。
我確實身負‘言出法隨’之能。而我的真實修為境界,也的確隻是羽化巔峰,並非你先前所猜測的大帝。
而若非倚仗此能,我又如何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迅速地為你拔除魔氣破解禁製恢複修為呢?”
趙天一這番親口承認,如同又一記九天驚雷,狠狠劈在了柳文軒那本就波瀾壯闊的心湖之上,瞬間,
掀起了滔天巨浪!
“羽化巔峰……言出法隨……這,這……”
柳文軒失神地喃喃自語,臉上的血色時隱時現,內心的震撼已然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活了數百年,可謂曆經滄桑,也自認見識廣博,但“言出法隨”這四個字,隻存在於那縹緲的臆想中,
畢竟,那是近乎“道”之本源,執掌天地規則權柄的象征!
是連傳說中的仙神都未必能夠觸及的領域!
而他原本篤定地認為,趙天一定是憑借某種逆天的太古秘寶,又或是那深厚到無法想象的大帝修為,
才能做到剛才那逆轉乾坤的一切,卻萬萬沒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驚世駭俗,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噗通”一聲,他雙腿發軟,再次不受控製地跌坐回椅子上,臉色蒼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而他再次看著趙天一的眼神,也是複雜到了極點,已經從最初對強者的尊敬、對恩人的感激,再到,
後來如同仰望神隻般的崇拜,最終變成了此刻……
看待某種超越了他所有理解範疇的、仿佛“行走的天道規則”本身!那是一種混雜著敬畏與難以言喻的,
恐懼以及一絲恍然明悟的複雜情緒。
隻聽,他聲音乾澀沙啞,帶著靈魂都在戰栗的敬畏,斷斷續續地說道:
“言出法隨……竟……竟是言出法隨!……趙宗主,您……您……您居然擁有如此逆天的神通,難怪!
難怪當年那名共和宗的女修說,您當年說太一道宗一個月後必定覆滅,就真的覆滅了!”
“柳道友,”
隻聽,趙天一適時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恰到好處地打斷了柳文軒那即將失控的、
充滿探究意味的追問:
“擁有何種能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運用,以及為何而用。
而此事實在關係重大,牽扯甚廣,還望道友能謹守秘密,勿要再對其他人提及。”
說著,他目光淡淡地瞥向一旁意識到自己闖禍、正縮著脖子試圖降低存在感的呂得水,那眼神雖然,
平靜,但卻讓呂得水感覺如芒在背。
而呂得水自知失言,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連忙訕笑著保證,語氣帶著討好與懊悔:“老大,怪我!
都怪我這張破嘴沒個把門的,一高興就禿嚕出去了!
您放心,以後我一定給這張嘴上十道鎖!絕對不亂說了!不過……不過現在柳道友也不是外人了嘛,
他肯定……”
他越說聲音越小,在趙天一平靜的注視下徹底沒了聲息。
而此刻,悟能也雙手合十,肅然道:“此事關乎宗主安危與大局,柳道友,確需慎之又慎。”
聞言,趙天一則是再次瞪了一眼呂得水,顯然是呂得水,也將自己早年被那龍在野斬殺隕落的事情,
也告訴給了悟能。
聞言,柳文軒再次看了眼趙天一,連忙再次起身,整理衣袍,以最鄭重的姿態,對其深深一躬到底,
並以指天立誓,語氣鏗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宗主放心!某今日在此以自身道途與神魂立下心魔大誓!今日於此間所見所聞,尤其是關於宗主,
身負‘言出法隨’無上神通之事,若有半分泄露於外,必叫我柳文軒即刻心魔反噬,神魂崩解,
永墮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