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呂得水長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由衷讚歎道:
“還是老大您手段通天!這下可是徹底放心了!話說回來,咱們算不算是無形中幫了琉璃寺一個大忙,
替他們永久解除了這顆懸在頭頂的心腹大患?”
趙天一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輕輕搖頭道:“應該算是吧,雖然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此地究竟發生過什麼。”
他頓了頓,袖袍輕揮,語氣乾脆利落,“行了,此間事了,無需再留戀。這就動身吧。”
說罷,趙天一率先轉身,步履從容而堅定,身影瞬息間便沒入了門口那道依舊微光流轉如夢似幻的,
光幕之中,宛如投入水麵的石子,隻激起一圈細微的漣漪。
呂得水與悟能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感慨與決然。兩人不再遲疑,身形晃動間亦是,
緊隨其後,迅速穿過了光幕。
三人穿過光幕,重新回到那條略顯昏暗的通道之中。
隻見趙天一反手一揮,在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下,那沉重的石門便伴隨著,低沉的“軋軋”聲緩緩閉合,
嚴絲合縫,表麵符文隱沒,仿佛自太古以來就未曾開啟過,完美地掩去了所有痕跡。
接著,他又是伸手一招,那枚由鄭小寶留下的、關係重大的奇異鑰匙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回他掌心,
被他慎重地收回儲物袋深處。
隨後,三人不再停留,沿著來時的路徑,快步穿行於那條彌漫著塵埃與歲月氣息的,幽深黑暗通道。
腳步聲在寂靜中回響,通道兩側粗糙的岩壁在微弱的光線下投下斑駁的陰影。
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他們再次回到了那間空曠的渡心殿中。
殿內依舊空曠、寂寥,落針可聞,清冷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而那尊麵容模糊似是飽經風霜的,
石像依舊靜默而立,保持著那亙古不變的姿態,它見證了無數歲月的悄然流逝,
也無聲地見證了方才那一段被塵封萬載的驚世秘密重見天日。
趙天一目光掃過先前開啟通道的位置,心念微動,無需吟誦,言出法隨的能力已然發動。
地麵上的地磚,便悄無聲息地移動、複位,所有被暫時解除或擾動的禁製靈光一閃,隨即恢複如初,
流轉不息,再不留下絲毫曾被外力觸動過的痕跡。
而做完這一切掃尾工作,三人心中明了,此地已不可久留。
他們互相對視點頭,身形同時一動,便化作三道顏色各異、卻同樣迅疾如電的流光,沿著記憶之中,
來時的路線,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這依舊光怪陸的琉璃幻境核心區域。
歸途之上,有趙天一那近乎逆天的“言出法隨”能力庇護,過程變得出乎意料的順利。可謂是無驚無險,
順暢無比,如履平地。
而如此全力飛遁了約莫半個時辰,周圍的景象開始逐漸產生顯著的變化。
那原本瑰麗奇幻、色彩迷離到令人頭暈目眩的琉璃光澤開始明顯減弱,空氣中那種無處不在、時刻,
都在試圖扭曲感知、侵蝕心智的“映照之力”也漸漸趨於平緩穩定,仿佛從狂暴的大海駛入平靜的港灣。
他們心知肚明,已經成功穿越了幻境的核心區域,已然來到了幻境的外圍。
終於,在一片相對平坦開闊、遍布著常見琉璃礦石、映照之力的影響,幾乎已降至最低的空地中央,
他們找到了目標。
那座根據柳文軒先前描述所知的、通往外界的地下傳送陣。
隻見,這琉璃幻境的出口,是一座深深鐫刻在地麵之上的古老陣法。
其由無數古老、繁複、充滿玄奧意味的符文以及能量流轉線路構成,整體造型古拙而滄桑,散發著,
隱晦的空間波動,與柳文軒之前的描述並無二致。
“應該就是這裡了。”趙天一停下身形,仔細感知了一下傳送陣的結構與能量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