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趙天一的話語,如同在那平靜的湖麵投下顆千斤巨石,在呂得水和悟能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什麼?!無欲那個老禿驢,肚子裡裝的竟是這般惡毒算計!”
呂得水第一個炸了毛,額角青筋微微跳動,蒲扇般的大手攥得咯咯作響,聲音裡則壓抑著熊熊怒火,
“他居然還想借此機會圍攻通天教?他娘的,真是癩蛤蟆娶青蛙——長得醜玩得花!
老大,這殷姑娘怎麼說都是咱們共和宗自己人,更是蕊蕊親自派來找你的,說破大天去,也絕不能,
讓他得逞!咱們必須得救她啊!”
悟能亦是麵色沉凝如水,眼中原有的悲憫被一種銳利的決然所取代,他雙掌合十沉聲道:“阿彌陀佛!
無欲此舉,已然徹底背離我佛門慈悲為懷、戒妄語、戒殺生的根本戒律!
為達一己私欲,竟不惜構陷無辜,蓄意挑動紛爭,甚至企圖掀起西域佛門,對那通天教的全麵戰火,
致使生靈塗炭!此等行徑,與那禍亂世間的魔頭有何分彆?宗主,殷姑娘此刻身陷囹圄,危在旦夕,
我等絕不能坐視不理,任由奸人逞凶!”
此刻,感受到兩人澎湃的情緒與堅定的決心,趙天一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如萬載玄冰,而周身原本,
平和的氣息仿佛瞬間凝滯,散發出一種無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壓。
隻聽,他緩緩開口,聲音並不高昂,卻字字如鐵,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力,仿佛已在瞬息之間,
權衡了所有利弊:“救,自然要救。”
他頓了頓,語氣斬釘截鐵:“殷姑娘,既是我共和宗門人,更是因奉命尋我而落入此等險境於情於理,
我趙天一都絕不會袖手旁觀。”
話鋒一轉,趙天一的聲音更冷,仿佛帶著西伯利亞的寒流:“而這無欲,竟施展如此下作齷齪的伎倆,
妄圖一石三鳥——既拉攏引渡寺,又打壓通天教,還想借此窺探西域各寺態度,
為他那師父天絕和尚統一三寺的野心鋪路……”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譏誚的弧度,眼神銳利如鷹隼,仿佛已穿透重重迷霧,看到棋盤最終的走向,
並且牢牢握住了那枚決定勝負的棋子:
“而他既然敢做初一,就彆怪我做十五。他想在那萬佛大會上,將殷姑娘當成我們的替罪羊給推出去,
把通天教樹立為西域公敵,那我偏要讓他這處精心搭建的戲台,變成讓他大佛寺身敗名裂、
成為千夫所指的審判場!
他不是想看看西域還有哪些牆頭草可以拉攏嗎?我就讓他睜大眼睛看清楚,在這片廣袤的西域之上,
倒行逆施、多行不義者,終將眾叛親離,死無葬身之地!”
呂得水聽得兩眼放光,興奮地搓著手,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欲灰頭土臉的模樣:“老大,你就說怎麼乾?
咱們是直接點齊人馬,殺上大佛寺強行要人,還是……”
悟能雖然同樣決心堅定,但他性格更為沉穩持重,慮事更為周詳,聞言接口,語氣帶著深深的憂慮:
“宗主,無欲既然已布下此局,大佛寺如今必定是外鬆內緊,戒備森嚴如同鐵桶一般。
且殷姑娘被關押之處定然極其隱秘,甚至可能布有重重陷阱。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仔細籌謀才是上策。”
趙天一點點頭,投給悟能一個讚許的眼神:“大師所言,正合我意。畢竟救人如同下棋需謀定而後動,
講究的是智取與時機,而非一味蠻乾。”
他閉上雙眼,凝神靜氣,神識再次與腦海中那玄奧的係統建立深層連接,更細致入微地探查殷月嬌,
目前的生命狀態、囚禁環境,以及無欲整個陰謀計劃中那些不為人知的具體細節與時間節點。
片刻之後,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沉聲道:
“我已通過係統探查清楚,殷姑娘暫時並無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