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淨源大師聞言則是白眉微動,緩緩搖頭,目光依舊凝視著石門,語氣帶著一絲無奈與敬畏: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有所不知。
此門的材質極為特異,非世間已知的任何金鐵玉石,其上更蘊含著不知何人留下的無上禁製。
此禁製並非依靠蠻力防禦,而是與整座無垢靈山的山勢地脈,乃至我淨水寺數萬載積累的信仰願力,
隱隱相連。
強行衝擊,非但不能損其分毫,反而會引動整座靈山氣脈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老衲雖有些許微末道行,在此門麵前,亦感自身渺小如塵。開啟之法,據偈語暗示,唯有依循預言,
等待那身負‘信物’’的有緣人,方是正途。”
他解釋完畢,目光再次轉向趙天一三人,那眼神中帶著最後的一絲期盼與審視,鄭重問道:
“三位施主,如今親見此門,又見祖師留偈,不知……心中可有何感想?或是曾經聽聞過與此門此偈,
相關的傳說?
亦或……身上是否攜帶有什麼特殊之物,能與這石門產生感應?
但凡有任何蛛絲馬跡的發現,或許都能助我淨水寺,尋回那《渡難篇》真跡,光大佛法,普度眾生。
還請三位細細思量,不吝相告。”
壓力再次給到了趙天一這邊。
趙天一心中暗罵這老和尚執著,麵上卻配合地露出苦思冥想之色。
隻見,他眉頭緊鎖,半晌後才無奈地歎了口氣,拱手道:“大師垂詢,晚輩不敢隱瞞。
隻是……晚輩三人反複思量,確確實實對此門、此偈一無所知。
我等身上所攜,無非是行商常用的儲物法器,內裡裝的也隻是些貨物銀錢尋常丹藥符籙,絕無可能,
與濁火祖師這等大能留下的預言相關之物。想來……或許真是機緣巧合,我們隻是符合那偈語特征,
致使大師誤認。
晚輩等人實在慚愧,怕是要讓兩位大師失望了。”
趙天一說話語氣誠懇,姿態放得極低,甚至帶著幾分歉意,說罷,還對著呂得水和悟能使了個眼色。
呂得水立刻會意,連忙擺手附和道:
“是啊是啊,大師,我們就是散修跑買賣的,哪懂佛門這些高深的佛法預言啊!而這東西看著就玄乎,
我們可不敢亂碰亂說。”
而呂得水說完,就連悟能此刻也是緩緩開口:“兩位大師機緣之事,強求不得。或許正如我二弟所言,
我等並非兩位大師,所候的那有緣之人。”
見此一幕,趙天一則是趁勢提出:
“兩位大師既然我等並非有緣之人,留在此地亦是徒勞,反而打擾兩位大師清修。不知可否先行告辭,
他日若有機緣,再……在幫助貴寺也不遲,另外今日之事,我兄弟三人願對天起誓,絕不泄露出去!”
趙天一說的言真意切,心裡則是打算先行脫身。
之後再與呂得水、悟能偷偷返回,憑借小寶留下的那把鑰匙開啟石門,探索其中奧秘。
而淨源,此刻聽著趙天一的否認,又見另外兩人也是一臉茫然與推脫,眼中那最後一絲希望的光芒,
終於徹底黯淡下去,化作一聲悠長而落寞的歎息。
他與淨心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失望與希望落空的疲憊。
“罷了,罷了……”淨源大師揮了揮手,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三位既不是有緣人,若是強求也是無益。
三位施主,請自便吧。今日勞煩三位奔波,老衲在此謝過。”
說著,他大手一揮,一份玉簡便出現在其掌心之中:“我寺貧瘠,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答謝二位,
這是老衲摘抄的渡難卷,贈予三位便全當做答謝三位了!”
見此一幕,趙天一連忙擺手:“不可,我們三人未曾幫上什麼忙,又怎麼能收大師的禮物?萬萬不可。”
“無妨,今日得見即是有緣,施主還是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