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長舒一口氣,心中湧起一股久違的輕鬆感。
自從重返故土,這是他頭一回感到如此釋然。
張德美緊緊握住白日的手,溫柔地說:
“夫君……仇敵雖眾,但總有報仇雪恨之日,奴家願一直陪在你身邊。”
白日微微頷首,目光轉向地上呻吟不止的沈天明:
“娘子……這家夥留著作甚?難道還要養著他過年嗎?”
沈天明方才對張德美出言不遜,早已觸動了白日的殺意。
說話間,他手中的寶劍輕輕顫鳴,劍尖直指沈天明。
沈天明見狀,嚇得麵無人色,不顧襠部的劇痛,拚命磕頭求饒:
“前輩饒命啊,前輩饒命!”
張德美見狀,急忙按住白日的手腕,輕聲勸道:
“夫君,萬萬不可。”
白日動作一頓,疑惑地看著她:
“嗯?為何不可?”
張德美神色凝重,緩緩開口:
“此人乃是柳如煙請來的幫手,若他長時間未歸青雲宗,必然會引起柳如煙的疑心。”
“倘若她得知柳天雲已死,定會對我們的後續計劃極為不利。”
“萬一她在青雲宗找了個靠山,或者躲起來不肯露麵,我們再想除掉她就難了。”
白日聽罷,緩緩收回了寶劍,眉頭緊鎖:
“可是放他走,他定會將今日之事告知柳如煙。”
“還不如斬草除根來得乾脆。”
“至於柳如煙,我不信她會永遠躲在青雲宗不出來。”
言罷,白日再次舉起寶劍,劍鋒閃爍著寒光。
沈天明見狀,嚇得魂飛魄散,急忙發誓賭咒:
“晚輩對天發誓,絕不會泄露半點風聲。”
“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張德美微微一笑,提出了一個建議:
“夫君若是不放心,倒也有個法子。”
白日好奇地看著她:
“哦?娘子有何高見?”
張德美目光轉向沈天明,淡淡地說:
“取他一絲魂血,從此他的生死便儘在夫君掌握之中。”
“魂血?”白日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不禁來了興趣。
他看著沈天明,冷冷地說:
“你也聽到了,要麼交出魂血,要麼死,自己選吧。”
沈天明麵露苦色,無奈地選擇了前者:
“晚輩願意交出魂血。”
言罷,他單手結印,眉心漸漸浮現出一抹紅光。
緊接著,一團猩紅的血液從他眉心飄出,緩緩飛向白日。
張德美見狀,笑著解釋道:
“夫君,融合此血,日後便可隨意操控此人的生死。”
白日點頭,將那團魂血引入自己眉心。
頓時,他感到腦海中多了一個小小的光點。
他有種直覺,隻要自己念頭一動,那個光點便會瞬間消散。
而一旦光點消失,沈天明的性命也將隨之終結。
白日審視著沈天明,淡然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在青雲宗擔任什麼職務?”
沈天明跪伏在地,額頭上布滿冷汗,顫抖著回答:
“小人名叫沈天明,乃是青雲宗的外門弟子。”
白日聽後,瞥了一眼沈天明血跡斑斑的褲襠,戲謔地說道:
“我看你的名字得改一改了。”
“沈天月這個名字更適合你。”
此言一出,沈天明、張德美和福伯都是一臉困惑。
福伯忍不住問道:
“小少爺莫非精通命理,能根據名字帶來好運?”
白日搖頭輕笑:
“並非如此。”
張德美也好奇地問:
“那為何要給他取這個名字?”
白日微微一笑,解釋道:
“因為從此以後,沈天明的世界裡將不再有‘日’,所以改叫沈天月更為貼切。”
眾人聽後恍然大悟,紛紛笑了起來:
“哈哈哈......夫君所言極是。”
“小少爺果然博學多才。”
唯有沈天明一臉苦相,身上的疼痛讓他笑不出來。
但為了討好白日,他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激動地說:
“多謝主人賜名,從今往後,小人便是沈天月。”
白日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沈天明反應如此熱烈,不由得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