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匠?"雲青急刹在屋脊,二十年前失蹤的工坊首席鍛造師臉上爬滿龍鱗狀電路,"你當年留下的防護陣明明..."
"葉家丫頭還是這般天真。"他的機械臂彈出三尺青鋒,劍身映出地下翻湧的金色脈絡,"龍淵聖物本就需要足夠多的靈力暴走才能喚醒,這滿城勞工後裔的血脈,便是最好的祭品!"
地麵突然塌陷,六座青銅丹爐破土而出,爐身上的勞工浮雕眼中紅光暴漲。王老板腕間的緩釋符無火自燃,金色脈絡順著街道瘋狂蔓延。阿璃將調錯的寒玉髓拍入丹爐,逆煉的丹藥化作冰霧籠罩東市,為雲青爭取到關鍵的十息時間。
"八卦歸位!"雲青將羅盤按入地脈裂隙,葉家祖傳的靈力圖譜在天空展開。雲青的符紙穿透圖譜後化作萬千金針,暴雨般刺入勞工浮雕的眉心。陳大匠的機械身軀突然僵直,龍鱗電路在金色暴雨中片片剝落。
當最後一座丹爐熄滅時,朝陽恰好刺破煙雲。熊山扛著昏迷的暗衛走來,他鋼針般的毛發間還沾著血髓晶碎屑。阿璃蹲在仍在冒煙的丹爐前,手裡握著半枚刻有龍淵皇室紋樣的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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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沒完。"她將玉髓對著陽光,內部遊動的黑影顯露出更多暗衛的方位,"他們在所有工坊都埋了..."
遠處傳來蒸汽鐘樓的報時聲,九道煙柱同時從城中升起。雲青撕下沾血的袖口,露出臂膀上緩緩浮現的勞工印記。
雲青的袖口在晨風中獵獵作響,臂上印記泛著詭譎的鎏金色。我反手扣住他脈門,葉家秘傳的探靈術順著經絡遊走,卻在觸及心脈時被某種陰寒氣息生生截斷。
"是共生咒。"白猿醫女的銀針在雲青肘部凝成星圖,"龍淵用機械蠱蟲把勞工印記改造成了寄生靈樞。"
阿璃突然將丹爐重重頓在地上,爐中冰霧裹著三枚龍鱗鏢浮出:"你們看鏢尾的刻痕!"細微的鋸齒狀紋路在朝陽下泛著藍光,"這不是血髓晶,是摻了碎魂玉的贗品!"
蒸汽鐘樓的轟鳴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九道煙柱頂端同時浮現青銅丹爐虛影,爐蓋開合間噴湧出裹挾著鐵鏽味的靈氣。我撿起羅盤殘片,突然發現"丙辰"齒輪的缺口竟與雲青臂上印記完全吻合。
"丙辰年是龍淵國廢除奴隸製的年份。"熊山悶聲說著,胸前的黑鐵圖騰泛起紅光,"那些混蛋把禁術刻進了曆史..."
尖銳的金屬摩擦聲驟然撕裂空氣。陳大匠殘破的機械軀乾突然彈起,左眼琉璃珠射出全城靈力脈絡投影。數以千計的金線在地下遊走,最終全部彙聚向城中央的蒸汽鐘樓。
"工坊學徒每日辰時都要對著鐘樓行弟子禮。"阿璃指尖發白地攥著玉髓,"他們在用百年香火喂養地脈裡的東西。"
雲青突然並指劃向自己小臂,符紙燃燒的青焰竟被印記吞噬。他踉蹌著扶住丹爐,額間滲出帶著金粉的冷汗:"印記在吸收我的靈力反哺地脈——所有覺醒者都是活體靈樞!"
東市地麵再次塌陷,這次露出的青銅丹爐表麵布滿血管狀凸起。白猿醫女藥囊裡飛出十八種草藥,在空中組成克製血煞的百草陣,卻見丹爐浮雕張嘴吞了陣法,勞工石像的眼窩裡淌下血淚。
"讓開!"阿璃咬破指尖在丹爐表麵疾書,血珠觸及爐身的瞬間凝結成冰晶咒文,"葉姑娘,用葉家血脈激活羅盤艮位!"
我將染血的齒輪按進羅盤核心,地底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八道虛影從城中升起,正是葉家祠堂供奉的初代長老。雲青趁機將符紙貼在虛影眉心,古老的封印陣紋逐一亮起,將九座丹爐強行拖入不同時空裂隙。
陳大匠的機械身軀突然發出尖嘯,暗金絲線從斷肢處湧出,在空中織成龍淵皇室的蟠龍旗。熊山怒吼著扯住旗麵,黑鐵圖騰蔓延至全身,卻在觸及旗麵刺繡的鱗片時迸濺出火花。
"旗麵是蛟人逆鱗織就的!"白猿醫女甩出纏著藥草的銀針,"阿璃,需要至陽之火!"
丹爐猛地噴出七色火焰,阿璃的白衣在熱浪中化為灰燼,露出內裡繡滿丹紋的赤鱗軟甲。少女雙掌合十拍向爐身,噴湧的火柱化作展翅朱雀,叼著蟠龍旗衝上雲霄。
雲青臂上印記突然暴長三寸,金色脈絡直刺心口。他反手將最後三張符紙釘在自己天靈,青鳥幻影與朱雀火柱交纏著貫穿地脈。整座城池劇烈震動,蒸汽鐘樓傳出巨大的金屬斷裂聲。
當煙塵散儘時,我們麵前出現深不見底的天坑。六百具青銅棺槨懸於半空,棺蓋上均刻著丙辰年的印記。阿璃的丹爐滾落坑邊,爐口飄出的青煙在空中顯出八個大字:
"古國遺脈,棺啟國滅!"
欲知後事,請聽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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