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絕·雪村奇緣》
石壁蘊炎精,冰圖隱陣靈。
弓鳴穿夜雪,狼目赤如星。
寒風呼嘯,鵝毛大雪鋪天蓋地而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葉青眯著眼睛,睫毛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冰。他回頭望去,使團的隊伍在風雪中拉成一條歪歪扭扭的線,每個人都低著頭艱難前行。
"再這樣下去,我們撐不到下一個驛站了!"海蘭裹緊了鬥篷,聲音在風中幾乎聽不清。
雲辰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前麵好像有個村子!我看到了炊煙!"
葉青順著雲辰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風雪交加中隱約可見幾縷青煙。他精神一振,轉身對隊伍喊道:"前麵有村莊!大家加把勁!"
使團一行二十餘人跌跌撞撞地向那隱約可見的村落走去。走近了才發現,這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小村莊,不過二三十戶人家,房屋都是用厚重的石塊壘成,屋頂壓著厚厚的茅草,煙囪裡冒著淡淡的炊煙。
村口的老槐樹下,一個裹著羊皮襖的老者正拄著拐杖張望,看到他們,老者明顯吃了一驚。
"老人家!"葉青上前行禮,"我們是路過的使團,遇上暴風雪,想在貴村暫避一時,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老者眯起渾濁的眼睛打量他們,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片刻,最後點點頭:"風雪這麼大,不嫌棄的話就進來吧。山野小村,沒什麼好東西招待貴客。"
老者自稱是村裡的長老,姓趙。他帶著使團穿過狹窄的村道,來到村中央一座較大的石屋前。石屋門口掛著幾張獸皮,煙囪裡冒著濃煙。
"這是村裡的議事堂,平時空著,你們先在這裡歇腳。"趙長老推開門,一股暖流迎麵撲來。
使團眾人迫不及待地擠進屋內,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屋內四麵牆壁竟然散發著陣陣熱氣,整個房間溫暖如春。
"這...這牆怎麼會發熱?"海蘭驚訝地伸手觸摸石牆,立刻縮回手,"好燙!"
趙長老嗬嗬一笑:"這是我們山裡的土法子,叫"火牆術"。把石頭燒熱了砌在牆裡,能熱上大半天呢。"
幾個村民搬來了乾草鋪在地上,又端來熱騰騰的野菜湯和烤餅。使團眾人圍坐在一起,捧著熱湯小口啜飲,凍僵的身體漸漸回暖。
葉青注意到屋角有幾個小孩探頭探腦,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其中一個小男孩膽子大些,走到海蘭身邊:"姐姐,你的頭發為什麼是藍色的?"
海蘭笑著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天生的呀。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石頭!"小男孩挺起胸膛,又指了指身後的幾個孩子,"他們是木頭、鐵蛋和丫丫。"
孩子們咯咯笑起來,一個紮著小辮的女孩怯生生地問:"你們是從皇都來的嗎?那裡是不是有比山還高的房子?"
海蘭正要回答,突然注意到孩子們手裡拿著什麼東西——那是幾根晶瑩剔透的冰淩,被他們擺在地上,組成了一個奇特的圖案。
"這是什麼?"海蘭蹲下身,仔細看那個圖案。冰淩排列成一個複雜的星形,中間交錯著幾條曲線,看起來像是某種陣法。
石頭得意地說:"這是山神教我們擺的!能保護村子不受野獸侵害!"
"山神?"海蘭心頭一跳。
趙長老突然咳嗽一聲:"孩子們彆胡說八道。貴客們累了,讓他們休息吧。"他揮手趕走了孩子們,轉身對葉青說:"小孩子滿嘴胡話,彆往心裡去。"
葉青點點頭,但海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孩子們離去的背影。
傍晚時分,風雪稍歇。雲辰走出屋子活動筋骨,看見一個白發老獵人正在院子裡修理一張巨大的弓。那弓通體黝黑,弓臂上布滿裂紋,看起來隨時會斷裂。
"老人家,這弓..."雲辰忍不住上前。
老獵人抬頭,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祖傳的裂山弓,用了三代人了,現在快不行嘍。"
雲辰蹲下身,輕輕撫摸弓身:"這木材是黑鐵木吧?裂紋太多了,得用特殊方法修補。"
老獵人驚訝地看著他:"小哥懂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