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璣長老的坐鎮和眾人的齊心協力下,界域最核心的區域勉強穩定下來。防禦陣法修複了最基礎的一層,雖然遠不足以抵擋大規模進攻,但至少能抵禦一些零散的空間亂流和能量輻射。傷亡人員得到了初步安置,資源進行了最嚴格的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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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依舊沉重,但絕望之中,求生的本能驅使著每一個人。
公輸長老帶著研發部的殘存人手,幾乎不眠不休地撲在修複工作上。他們拆解了一些非核心區域的建築材料,甚至冒險收集界域外圍那些相對“溫和”的破碎星辰物質,試圖重建能源核心和部分防禦體係。
墨羽和石嶽則輪流帶領還能戰鬥的人員,在界域外圍進行小範圍的探索和警戒。這片區域雖然相對“穩定”,但危險依舊無處不在。神出鬼沒的空間裂縫、偶爾爆發的能量潮汐、甚至一些適應了此地極端環境、形態詭異凶悍的“歸墟星獸”,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威脅。
在一次外出探索中,璃月所在的小隊遭遇了一群形似巨型蝠鱝、卻能操控微弱引力場的星獸襲擊。戰鬥異常激烈,璃月憑借靈活的身法和暗蝕靈金的特性,獨自牽製了大部分星獸,為隊友爭取到了撤退的時間。但在最後時刻,一隻隱藏在暗處的星獸首領突然發動偷襲,一道無形的引力之索瞬間纏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猛地拖向一片突然張開的、不穩定的空間褶皺!
危急關頭,璃月腦海中閃過顧星辰化身混沌之火的決絕身影。她沒有驚慌,眼中厲色一閃,雙刺交錯,體內靈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運轉,竟隱隱帶上了幾分顧星辰混沌之力的“分解”特性!
“破!”
她嬌叱一聲,雙刺狠狠斬在引力之索上!那無形的力場竟被她硬生生斬開了一道縫隙!她趁機掙脫,身形急退,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被空間褶皺吞噬的命運。
回到界域後,璃月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感受著體內那絲新生的、帶著分解意味的力量,心中五味雜陳。她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受到顧星辰的影響,走上了一條與自己原本道路略有不同的方向。
她變得更加沉默,修煉也更加刻苦。她心中有一個信念,無論顧星辰是生是死,她都要變得更強,強到足以守護殘存的同伴,強到……有朝一日,或許能去探尋那片他消失的歸墟深處。
這一日,公輸長老拖著疲憊的身軀,找到了玄璣長老,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和凝重。
“老玄璣,有發現!”他攤開一張剛剛繪製好的、極其粗糙的能量脈絡圖,指著上麵一片被重點標記的區域,“我們在西南方向,約三百萬裡外,探測到了一片異常穩定的空間區域!而且,那裡的能量讀數……非常古老,非常特彆!似乎……存在著大規模的人造結構殘骸!”
玄璣長老目光一凝:“人造結構?確定嗎?在這‘萬流歸墟’深處?”
“千真萬確!”公輸長老激動道,“雖然信號很微弱,被這裡的混亂環境乾擾得很厲害,但那種有序的能量波動和結構反饋,絕不是天然形成的!我懷疑……那裡可能就是顧小子之前提到的,與‘鎮龍碑’相關的上古遺跡!或者說,是另一處我們未知的古老遺跡!”
這個消息,如同在死水中投入了一塊巨石!
如果真能找到一處相對穩定、並且可能蘊含遠古傳承或資源的遺跡,對於瀕臨絕境的“鏡玄界”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甚至,可能關乎到他們能否在這絕地中長期生存下去,以及……未來能否擁有對抗天罰神殿的資本!
玄璣長老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閃爍。
“組織一支精銳偵察小隊,由墨羽帶隊,璃月、幽影、漣漪同行。”他做出了決斷,“目標,西南方向遺跡區域。首要任務,確認環境安全性與資源價值。若有可能……嘗試尋找任何與顧小友相關的……痕跡。”
最後一句,他說得很輕,但其中的意味,卻重若千鈞。
希望的火苗,再次於絕境中,微弱地搖曳起來。
而他們尋找的目標,此刻正在那片遺跡的最深處,進行著最後的蛻變。
混沌氣流形成的巨繭中,那暗金色的人形輪廓已然徹底凝實。五官清晰,正是顧星辰的模樣,但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少了幾分少年的銳利,多了幾分曆經滄桑的沉凝與包容,眉宇間,一道淺淺的混沌雲紋若隱若現,與眉心處的古玉交相輝映。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眸中,不再是混沌星雲,而是……一片初開的、蘊藏著無限可能與生機的……混沌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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