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略作小懲,他日若是這般纏著不放,想必各位知道後果。”灰衣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相比上前,輕柔了些許。
隨後灰衣女子領著陶麵男子朝著北側禦氣而去,在臨行之前,朝著崖壁的暗道一指,暗道隨即爆裂,如同山峰一起塌陷。
約莫二十來息後,黑雲慢慢散去,眾人方才各個麵露驚恐之色,抖了抖氣盾上的冰刃,各自輕聲低語片刻,朝著四周飛離。留在原地的隻留下二十來人。
“翎主事,此次是我大意了。多謝……出手。”韓淩麵帶窘境,瞅了一眼立於空中的闞驚山等人,對著慕昀歉意道。
“此事倒也不怪翎主事,隻怪這薊盼雲確實功法了得,換了旁人,亦是如此。”一旁的展惠允附言道。
慕昀微微一笑:“好在她已經離去,既然這幾位公子、小姐還在上麵,我等不如上前一會?”
慕昀的提議獲得二人同意,三人繼續朝著上峰而去,途中見到眾人紛紛禦氣離去。
約莫一盞茶後,慕昀三人來到塌陷的山峰旁。闞驚鴻等人自是看到他們三人,不過此時闞驚山正與幾名穿著黑袍的男子言語。
“沒想到這闞家竟然還與蒼穹門相熟。”韓淩在旁輕聲嘀咕道。
慕昀細細打量這幾位黑袍男子,見他們內襯身穿黑甲,各個身形魁梧,眉毛全剔,一副白麵。
“這幾人是蒼穹門弟子?”慕昀好奇問道。
“嗯,他們平日裡帶著麵具,所以臉色慘白。或許是方才的激鬥,讓他們掉落了麵具,才露出這般真麵容。”韓淩解釋道。
經韓淩這麼一說,慕昀心中一動,想起之前在堇山宗界門遭遇的鬼麵具幾人,不由得疑惑這些人就是蒼穹門弟子。
“這麼說來,之前所救的那個鬼麵具女子也是蒼穹門弟子?”慕昀心中暗思。
十來息後,闞驚山與這幾名黑袍男子作彆,領著闞驚鴻等人落到地麵,與慕昀等人相聚。
慕昀三人自是作揖見過,將過來之事簡單一說。而關於落逃的齊輝,則是有展惠允解釋著,說他身中隱疾,暫時先回城歇息。
“此地薊盼雲之事,日後定然眾所周知。隻可惜我等功法不濟,隻能眼看看她離去。”闞驚山打量一眼北側空域,對著慕昀等人說道,“此人既然已經入了通髓境,我等已經無力繼續探查。你們先各自回去,如實稟告宗門、長老,我且跟過去一探。”
“三哥,不如我們一起回城?”闞驚鴻臉有憂色,挽著闞驚山臂膀。
“此事既然有長老吩咐,總歸須有一個交代,若就這般回去,日後我如何向家中各位長老交代?”闞驚山摸摸闞驚鴻額頭,隨後帶著他的刀疤隨扈,一個縱躍,朝著北側禦氣而去。
“事已至此,我等在此地留著也是無用,就按驚山所言,各自先歸去吧。”閻若惜安撫闞驚鴻一陣,隨後對著慕昀等人說道。
慕昀等人聽聞,自是如釋重負,吩咐作揖,口中一個“是”字。
眾人一同朝著山下而去,半盞茶後,闞驚鴻與閻若惜二人先一步禦氣離去,留下慕昀等人使用輕功而回。
看著其他宗門弟子落在身後不遠處,慕昀對著韓淩道:“翎主事,不妨先禦氣回去將此地之事告知你那位雪執事。”
韓淩微微搖頭,道:“不瞞你說,我來之前我那位雪執事特意交代,讓我與你共進退。之前阻攔一事,還未言謝,我豈能一人先回?再者,現在世道不明,我若是一人禦氣而行,途中遇到歹人阻攔,也未可能?”
慕昀心中暗笑,倒也覺得有理,便不再多說,幾人途中並未停歇,一直走到入夜時分,方才進了彌城,各自作揖離去。
離彆之際,韓淩再三交代讓慕昀不要在雪秋染麵前吐露他欲臨陣脫逃之事,慕昀自是含笑答應,並調侃一句:“這是人性本意。”
對於當時的慕昀來說,又何嘗不是。若那位入了通髓境的薊盼雲認出了他,想來留給他的唯一途徑,也隻能是九髓洞開,禦氣逃遁。
雖然,逃離的機會大概隻有一成。
慕昀懷揣著這份後怕,回到昇嶽莊,卻見莊中靜謐異常,並沒有見到熟悉的浮如溪與方銘等人身影,問了一個相熟的小師妹後,方才得知婁茜師姐已經外出一陣,目前此地處理事務的是一名喚作邢盈的師姐。
而這位新來的邢盈師姐早有令,入夜後各弟子必須待在自己屋中,不得隨意外出。除了在堂中執令的弟子外,即便有事,也不得出門。
慕昀聽聞,雖然覺得有些不解,但自己剛回莊院,總需按照規矩行事,便徑自回到回到自己屋中。
看著屋外搖曳的婆娑樹影,慕昀回想起這一段時日追緝薊盼雲的情形,心中思緒萬千,令他不解的仍然是芩薈出手偷襲自己一事,畢竟他手上沾上了人命,雖然是處於自衛。
慕昀盤膝在床上,用寒意真氣輕撫筋膜後,才將各種思緒按耐下,施展霸髓真訣功法,一一檢視九處髓穴,好在這段時日後並未有過多激鬥場景,裡麵的真氣尚屬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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