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噙著眼淚,似懂非懂的看著阿棠,身後的人還在排隊,她不能占著位置,起身走到角落坐下,琢磨著這句話。
身邊突然多了一道黑影,餘果兒在她身邊坐下:“我記事起我娘就跟我說,人這一輩子,父母、夫君、兒女都是靠不住的,唯一能倚靠的就是自己。”
“你總覺得自己不行,事事害怕,畏畏縮縮,那什麼都能欺負你,相反,你自己撐住了,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我,我真的能行嗎?”
她說著又要掉眼淚,餘果兒替她把眼淚一點點擦掉,無比堅定的回答:“你行。”
阿棠看完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大多數人已經熟睡,她沒有一點睡意,索性推門走了出去。
夜涼如水,寒意襲人。
南州的三月早晚冷的沁骨,年年如此,阿棠卻比往年更難忍受,她站在廊下搓了搓手臂,抬頭望天。
天上星子稀疏,烏雲攢堆。
並不是什麼好天氣。
她站了會實在冷的難受,就轉身進殿,找個角落坐下,靠著牆壁睡了過去……
到了後半夜,一道慘叫劃破觀中的寂靜。
將所有人驚醒。
阿棠條件反射般從地上彈起,安撫了驚慌失措的一眾姑娘們,讓她們呆在原地不要動,她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一起去吧。”
阿妹跟著站起身,“人多能壯膽,姑娘你也不可能一直替我們擋著。”
其他姑娘紛紛應和。
郭平幾人就住在不遠處的廂房裡,這時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站在門外問:“怎麼回事,你們沒事吧?”
阿棠拉開留了一條縫隙的殿門,“聲音是從後麵傳過來的。”
“老劉已經過去了。”
“那我們也去。”
驚魂未定的眾人心臟嘭嘭直跳,左右睡不安穩,決定去看個清楚,郭平留下兩人保護不願出去的人,其他人提著燈籠跟阿棠往聲音來處找去。
走到半路。
一道黑影從道旁竄了出來。
阿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還沒用力,對方就‘啊啊啊啊’直叫喚,是個女聲,餘果兒聽著聲音走近喊她:“翠翠?”
對方聽到熟悉的聲音,緊繃的神經陡然鬆了下來。
撲到餘果兒懷裡失聲大哭。
眾人圍著她七嘴八舌的安慰完,“到底出什麼事了?”
翠翠說她夜半想去解手,看大家睡得香就沒好意思叫人,打算自己快去快回。結果夜裡光線太暗,她對這裡又不熟悉,走來走去找不到茅房。
誰知這時候背後突然竄出個人來捂住了她的嘴。
還把她往旁邊拖。
這種感覺讓她瞬間回到了地宮之中,驚恐之下咬傷了他,趁他吃疼鬆手就跑,結果那人又來抓,她掙紮間不知道踢到了哪兒,對方慘叫著倒了下去……
她趁機跑掉了。
“你中途沒遇到彆的人嗎?”
阿棠問。
翠翠搖了搖頭,看樣子她和老劉錯過了。
阿棠讓她指路帶他們過去,剛走出一段距離,老劉抓著一個道士從遠處快步走來,看到他們一群人明顯愣了下,然後拎小雞仔一樣把人提了過來。
“喏,就是這個狗東西,犯了事兒還想跑,虧得老子眼睛賊,一下就把他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