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去街邊的成衣鋪子買了一套還算合適的男式長袍,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燕三娘,她一聽到她要扮成男子去繡衣衛衛所的消息,立馬來了興致。
“帶我一起去唄。”
燕三娘纏著她不放,阿棠好笑道:“你不就在繡衣衛供職嗎?還需要我一個外人帶你進去?況且這種事情你不是應該去詢問你家大人嗎?問我有什麼用。”
“有用,肯定有用。”
燕三娘不敢越俎代庖把話挑的太明白,隻好與她解釋:“我又不像枕大人他們那樣,走到哪兒都有人追捧奉承,繡衣衛各地衛所彼此獨立,指揮使單獨掌權,互不買賬,誰會把我一個仵作放在眼裡?”
“我聽說各衛所藏龍臥虎,一些老仵作有些獨特的驗屍門道,如果能與他們交流一番,說不定還能有所精進。”
“你就幫我說個好話嘛!”
“阿棠~”
她挽著阿棠的手臂,又是雙手合十的拜著,又是眨巴著眼睛裝可憐,弄得阿棠哭笑不得,實在無法,隻好討饒:“好好好,我就幫你問一嘴,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啊。”
“好妹妹,好阿棠,你親自出馬哪兒有辦不成事兒啊。”
燕三娘雀躍不已,“我也去置辦身行頭。”
她說著就要走,被阿棠一把拽回來,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燕姐,你就沒想過去找枕溪幫忙?”
帶人去衛所觀摩。
和她要進入密檔室又不一樣了。
以枕溪的身份,這不是什麼難題!
燕三娘一聽這話連連搖頭,“阿棠,你彆看枕大人平日裡一副和氣模樣,實則他這個人最重規矩和體統,從來不做多餘之事,某種程度上,他比大人還要難搞。”
“我才不去自討沒趣呢。”
阿棠替枕溪試探道:“可能,他隻是看起來比較……嚴肅。萬一他答應了呢?”
“沒有這個可能。”
燕三娘斬釘截鐵的模樣好像說你彆逗我了,他什麼鬼樣子我還能不知道?
阿棠也是無法。
默默替枕溪哀悼兩秒。
左右無事,燕三娘又拽著阿棠一起去了那家成衣鋪子,老板看到阿棠去而複返,還帶了一個客人,笑眯眯的招呼上來。
燕三娘身形更高。
還有南方姑娘鮮少具備的大骨架,但對於男裝而言,她更能撐得起來,看著不顯得單薄,而是英氣逼人。
她很是滿意的結了賬。
又買了兩根發帶,順手給了阿棠一條素銀色的,正好配她的長袍,阿棠換好衣裳,將滿頭青絲盤起,用一根簪固定好,然後綁好了發帶。
整個一唇紅齒白的清秀小公子。
“瞧著就文文弱弱的,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燕三娘含笑打量著她,單手叉腰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不像我,孔武有力,看起來打人就很痛。”
“不把你的匕首帶著了?”
阿棠玩笑著打趣她。
經她這麼一提醒,燕三娘立馬扭頭翻找,找到後挎在自己腰間,輕輕的拍了拍,“這可是我的護身符,得虧你說了一嘴,不然弄丟就麻煩了,好歹是花銀子買的。”
“你說我們倆。”
燕三娘笑著說:“光看外表誰能出來真正的實力。”
一個纖細柔弱,卻武藝嫻熟,一個外表剽悍,卻是個紙老虎。
阿棠聽懂她的意思,不禁莞爾,“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外表具有欺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