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柳張口想繼續央求,但看祖母態度似十分堅決,便也隻能打消了念頭,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接著低頭去喝碗中還剩的半碗米粥。
待米粥儘數都下了肚,白春柳瞧著廚房裡麵已經用笸籮蓋住的三丁臊子餡兒的餅子,眼睛眨了又眨。
“祖母啊,你說這晚上會不會有耗子偷吃這餅子啊。”
白春柳一開口,韓氏喝粥的動作頓了頓,抬眼張望了一番後,若有所思,“你這般說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
春日,萬物複蘇,連四害都不例外。
更何況這餅子滋味這般好,人都忍不住,更何況是什麼都吃的耗子?
韓氏的臉上掠過一抹擔憂。
“是吧是吧。”白春柳見狀,晃了晃韓氏的胳膊,“所以祖母,我覺得將餅子放在廚房裡麵十分不妥。”
“那該放在哪裡?”韓氏擰眉詢問。
“不如放到咱們的房裡麵去?”白春柳道,“房裡有咱們住著,那些活物自然不敢過於靠近,餅子也就不怕被吃掉啦。”
“那可不成。”
“祖母為何這麼說?”
“若是放到咱們屋子裡頭,耗子是不敢來偷吃了,可我覺得會有更大的活物來偷吃,那可比耗子還要可怕呢!”
白春柳,“!!!”
果然還是被識破了。
看起來,這餅子,是必須要等到明日晨起才能吃了。
白春柳耷拉了腦袋。
韓氏和趙溪月見狀,忍俊不禁。
晚飯完畢,一番收拾後,趙溪月照例忙碌。
但今晚,除了熬煮豬皮凍,提前和麵以外,趙溪月將方才所買的黃豆、綠豆、紅豆、黑豆和花生豆一並都清洗乾淨,拿清水泡了起來。
等忙完所有,趙溪月便也早早洗漱回房,上床睡覺。
夜色漸濃,月亮升高,張家院內,此時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庭院內,張夫人沈氏麵色蒼白,渾身發抖,身形搖搖欲墜,在身邊女使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
許久之後,沈氏才抬了眼眸,嘴唇顫抖著看向陸明河,“陸巡使,你是說,懷安在外養了一個外室,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按照奴仆張來順的說辭,應該是的。”陸明河道。
“方才本官也按照張來順的交代,查問了張家幾個時常跟隨張懷安出門的小廝,皆是交代張懷安在外的確是有一位外室,還生下了一個兒子。”
“而這兩具屍首雖然麵目全非,但身高體型年歲,皆是對應的上,且本官已著人查問過,屍髻上所戴的發簪、耳飾等首飾,的確是張懷安在葛記鋪子中購置。”
“所以,張懷安在外養外室和私生子之事為真,這兩具屍首應該也的確是這兩個人沒有錯。”
沈氏的麵色再次白了一白,原本溫柔的麵容滿是傷感,眼淚幾乎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撲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