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
陸明河擰眉,“先騙我吃了你的早飯,然後再指責我偷吃,好讓你出一出近些時日勞累積攢的怨氣?”
“我騙你吃我的早飯?”程筠舟仍舊是把桌子拍的“啪啪”響,“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可彆胡說八道!”
“方才馮參軍對我說,你特地給我買了早飯,甚至為了將早飯先給我送過去,將你的私事往後推了一推。”
“馮參軍不是喜好扯謊或者開玩笑之人,他既然如此說,那必定是你跟他提及。”
陸明河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地下來,“那既然你對外口口聲聲說給我買了早飯,現在又要指控我偷吃……
“是何道理?”
程筠舟,“……”
怎麼忘了這茬?
方才他的確是跟馮誌遠這般說的。
但他之所以這般說,不過是不想將全部的灌漿饅頭和五豆甜漿都給了馮誌遠,隨便找了個由頭。
沒想到,馮誌遠卻扭頭就將這話告訴了陸明河。
那站在陸明河的角度,他吃掉所有的吃食,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而他現在,又來指責陸明河……
難怪陸明河問他“是何道理”,也難怪此時陸明河的臉色陰鬱地幾乎能滴出水來。
都是因為他那句隨口一說。
而也是因為這隨口一說,他在馮誌遠那落了個小氣的印象,此時又惹惱了上峰。
更重要的是,他還白白損失了六個灌漿饅頭和半筒五豆甜漿……
好氣啊!
程筠舟滿肚子都是氣惱,卻又因為始作俑者乃是自己而屬實無處可發,隻一屁股坐在案台旁的凳子上。
滿麵頹然。
陸明河盯著程筠舟看了一會兒,最終將一直藏在桌下的一隻手拿了出來,放在台麵上,鬆開手掌。
手掌中心,赫然是一隻完整的灌漿饅頭。
看著白白嫩嫩,鬆鬆軟軟,且似乎還微微地冒著熱氣的……灌漿饅頭!
程筠舟的眼睛登時睜大成了銅鈴。
“這這這……”
陸明河將手往前送了送。
“給我留的?”程筠舟不可置信地看向陸明河,要尋求答案。
“不想吃就算了。”陸明河作勢將手收回。
“吃吃吃吃吃!”
程筠舟急忙將陸明河手中的灌漿饅頭拿了過來。
生怕遲疑那麼一丁點,陸明河就會後悔。
拿到之後,便毫不遲疑地將饅頭塞入了口中。
今日之事也算讓他長了記性。
再如何留意操心,遠沒有將所有的吃食全部都塞進口中來的實在。
來的踏實。
必須要儘快吃掉,落肚為安!
有了這個想法,程筠舟在吃灌漿饅頭時,將嘴巴儘力張大,想要將這饅頭一口吞下。
但唇齒一碰到這鬆軟香嫩的饅頭皮,灌漿饅頭裡麵的肉汁順著咬破的小口不住地往口中灌時,程筠舟當下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般好吃的灌漿饅頭,若是他囫圇吞棗一般地吃了,簡直就是糟蹋了這樣美味的吃食!
程筠舟從最初的大口吞咬,變成了小口咀嚼,仍舊慢慢享受這份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