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還這麼神神秘秘的?”程筠舟眉頭皺得更加厲害,同時腦子也飛快地轉,“昨晚陸巡使拿了竹籃子走,這會子又在這裡出現……”
“陸巡使這是去給趙娘子送竹籃子了吧,那陸巡使手中拿的東西……必定是趙娘子給陸巡使的吃食!”
程筠舟說完這些,眉頭舒展,眼睛也亮了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
正所謂,山窮水儘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方才他還在感慨懊惱吃不到趙娘子做的灌漿饅頭和春筍香菇香乾饅頭,覺得人生實在悲慘,眼下就有了新的吃食!
程筠舟迫不及待地往那油紙包那湊了湊,果然聞到了十分濃鬱的香氣,當下更加歡喜,伸手就要去拿,“既是有吃的,陸巡使就分我一些。”
陸明河眼疾手快地將油紙包拿開,更直接揣進了懷中,“這些的確是趙娘子所做,但是趙娘子感念我昨日買下了她全部的吃食,因此酬謝。”
聽明白了嗎?
是專門做給他陸明河的。
懂?
“我不管。”
程筠舟當下撒了潑,“先前趙娘子專門給我做排骨煲仔飯之時,你也吃了的,所以這次我也吃些趙娘子給你做的吃食,這樣才能扯平嘛。”
陸明河,“……”
說的很有道理。
但現在,他不想講道理。
這雪花煎角兒十分美味,他剛剛不過隻是嘗了些許,正是念念不忘之時,若是分給旁人吃的話……
倒是不如,紮他兩刀來得痛快。
程筠舟自是看出來陸明河的不情願,也不與陸明河廢話許多,伸手便去搶。
反正之前某位左軍巡使也搶過他的吃食,他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不算難看。
程筠舟來勢洶洶,陸明河自是要躲。
程筠舟見狀,攻勢越發淩厲。
而陸明河,也幾乎是使足了全身的力氣,奮力去躲。
兩個人大有糾纏不清,難分上下之感。
而陸明河見狀,乾脆也不與程筠舟糾纏,隻拔腿便跑。
程筠舟在後麵快步追上,“陸巡使,你且等等我。”
風雨太大,聽不清!
陸明河仍舊悶頭前行。
兩個人,一前一後,皆是足下生風,絲毫不顧及此時細雨唰唰,以及地上深深淺淺的水坑。
濺起的水花,弄濕了二人的鞋子和衣袍下擺。
而兩個人在汴河大街上,這般你追我趕的情景,引得路邊鋪麵和攤位上的人,紛紛側目。
“我怎麼瞅著前頭那個人,似乎是開封府左軍巡院的陸巡使呢?”
“我看著也像,而且後麵那個,似乎是程巡判呢。”
“一個是左軍巡使,一個左軍巡判官,這兩個人在雨中你追我趕的,是要做什麼?”
“該不會,是有什麼要緊的案子吧?”
“我估摸著,八成是……”
幾近晌午,雨卻有漸大之勢。
寒意漸漸濃烈,街上行人也漸漸稀少。
張氏和曹水香母女二人所經營的雞湯餶飿攤位,截止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客人上門。
抬眼看著雨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茅草頂簌簌而下,張氏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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