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試著做的羊脂韭餅,滋味還算不錯,今早便多做了幾個,想著拿給陸巡使嘗一嘗。”
羊脂韭餅……
陸明河是吃過的。
香濃之中不乏清香之感,油脂厚重卻又不會覺得油膩,十分好吃的餅子種類之一。
且又是趙娘子做的羊脂韭餅,想來滋味會比想象中的更加好吃。
陸明河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對這羊脂韭餅當下有了許多期待,甚至想立刻吃到口中。
但……
這好端端的,趙娘子突然做羊脂韭餅給他吃。
這會不會是有什麼緣由?
還是說,單純因為客氣?
陸明河的心跳快了一些。
深吸一口氣,陸明河平穩了心緒,試探性開口,“趙娘子不必這麼客氣的……”
“除了酬謝陸巡使多番照顧我生意以外,也是有件事情想拜托陸巡使,所以……”
趙溪月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還請陸巡使不要嫌棄麻煩。”
原來如此。
陸明河當下鬆了口氣,“不知趙娘子想讓我幫什麼忙?”
“陸巡使知道,我是初到汴京城中討生活,而來京城的目的,本是打算投親,找尋家中姑母。”
趙溪月道,“隻是與姑母多年未見,隻知姑母舉家搬到了汴京城中,卻不知曉姑母一家究竟居住在何處。”
“偌大的一個汴京城,茫茫人海,單憑一個姓名實在不好打聽找尋,所以想著讓陸巡使幫忙,看陸巡使是否有好的辦法,能儘快找尋到姑母一家。”
原來是因為投親之事請他幫忙。
陸明河略略思忖,“汴京城中所有居住之人皆需登記在冊,且要全部歸檔,此事由開封府戶曹參軍負責,待我回開封府之後,問詢一下戶曹的羅參軍,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快速找尋到趙娘子的姑母。”
“不知趙娘子的姑母怎麼稱呼?”
“姑母姓趙,閨名紅桃。”趙溪月如實回答,“原是淮南西路舒州望江縣人。”
陸明河心中默默重新念叨了一遍,“好,我記下了,待回去了找尋羅參軍問詢一下。”
“多謝陸巡使。”趙溪月再次道謝,將手中的羊脂韭餅往陸明河跟前遞了遞,“還望陸巡使莫要嫌棄。”
“趙娘子客氣。”陸明河伸手將那籠布接了過來,“那我便厚顏收了下來。”
“多謝趙娘子。”
道謝之後,陸明河付了錢,拿上自己買的那些饅頭和五豆甜漿,告辭離去。
“陸巡使慢走。”
趙溪月目送陸明河走遠,則是繼續招呼自己的生意。
陸明河揣著一應東西,往開封府而去。
一路上,懷中的各種吃食散發出來的香氣,都不住地往她口中鑽。
饅頭的香,五豆甜漿的香,最濃烈的,當屬這羊脂韭餅的香。
香的陸明河實在是忍不住,乾脆停下了腳步,打開了籠布。
香氣頓時更加濃鬱,且羊脂韭餅金黃的表皮,直看得陸明河越發垂涎欲滴。
陸明河不再忍耐,拿了一個餅子,往口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