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錢豐的臉變得比天兒都快,劉三兒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若早如此,何必遭這麼多的罪?”
“那你看,我這鞋子……”
“我賠!”錢豐急忙應聲,“劉郎君開個價,不拘多少,我都賠!”
說這話時,錢豐的心和肝兒都是疼的。
如刀絞一般的疼。
他姓錢,覺得這世上最重要,而他最在乎的,也是錢。
但現在……
破財免災!
沒辦法!
就在錢豐以為用錢可以解決這件事情時,劉三兒卻是嘿嘿一笑,“我這雙鞋是我最喜歡的,也是我今日剛剛穿上的。”
“這錢不錢的,倒是不打緊,而且我若是此時收了你的錢,豈不是顯得我缺你這幾兩銀子?”
“那……”
錢豐有些害怕。
不能以錢來解決的事情,那應該就是更為麻煩的事情了。
“不過你也不用害怕,我這個人呢,倒從來不講究把事情做絕,不會過於為難你。”
劉三兒指了指前麵的成衣鋪子,“瞧見前麵那個鋪子沒有?我到那去新買上一雙,你付了錢,今兒個這事兒,便也就結了,如何?”
去買鞋子?
“行!”錢豐滿口應下。
還是用錢解決嘛。
不拘是現在給,還是待會兒在鋪子付錢,都是一樣的。
“那,咱們就走吧。”劉三兒說著話,把拎著錢豐的動作,變成了將胳膊搭在他的肩頭。
連推帶搡的,帶著錢豐往前走。
錢豐心裡不停叫苦,麵上卻仍舊是討好的笑。
其他和劉三兒同行的人,在一旁跟上。
一群人往前走,沒走上兩步,劉三兒便停了下來,指著路邊一個賣字畫的攤位,撇嘴搖頭,“這字寫得可真醜,畫也畫得難看!”
攤主是個書生,正在寫新得字,聽到這話,當下有些不滿,“你說什麼呢!”
“哎哎哎,你可彆著急,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我這兄弟錢豐說的!”
劉三兒扯著嘴角道,“他還說,這字如其人,字寫的這般醜,人肯定長得不咋地,而且這人肯定也沒有大出息!”
“是吧,是你說的吧!”
錢豐,“……”
他沒有,他沒說!
但現在,那書生顯然不信,張口便指著錢豐喝罵了起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說三道四?”
“真不是我說的!”錢豐慌忙擺手解釋。
“說了還不敢承認?”書生更加惱怒,“這世間怎麼會有你這種潑皮無賴,黑心爛肺的人!”
“哎呀呀,彆生氣嘛,都是這爛嘴生瘡的貨多嘴,彆跟這廝一般見識……”
劉三兒一番勸說,又誇了那書生一通,這才把事情壓了下去。
一眾人接著往前走。
而很快,劉三兒再次停下了腳步,指著賣茶葉的攤位嚷嚷了起來,“掌櫃的,我身邊這位錢豐兄弟說了,你這兒賣的是爛茶葉,臭茶葉,還把陳年茶葉當新的賣,還賣這麼高價,算個什麼東西!”
“你……胡說八道!”
茶葉攤主是個脾氣暴躁的,當下便氣得臉紅脖子粗,更是梗了脖子要來找錢豐的麻煩。
兩三句話說不對付,攤主更是掄起了拳頭,要往錢豐身上招呼。
“哎呀呀,此事給我個麵子……”
劉三兒仍然是從中好一通的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