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液凝固定型後,放入蒸熟的糯米,以肉沫、豆腐乾丁子、香菇丁子、紅蘿卜丁子、春筍丁子等為原材料一並炒成的餡料……
將所有的材料都鋪平壓實,趙溪月再次用一張豆皮封上了邊兒,翻上一個麵。
鍋邊淋上些許油,隻煎得這張大且厚的豆皮餅子兩麵金黃焦脆,便可以出鍋。
這便是今日趙溪月吃食攤上售賣的三鮮豆皮。
也不必將整張的三鮮豆皮切割分份兒,隻這般整個兒地售賣,以油紙來包,直接拿來吃即可。
咬上一口,滿嘴都是豆皮被煎得焦脆的酥香,本身具備的綠豆和秈米的清香以及內裡緊貼的那層雞蛋液的醇厚蛋香。
緊接著,是豆皮裡麵包裹著的豐富內容物。
糯米軟糯無比,卻軟而不黏,又因吸飽了餡料中的油脂,帶了些許顆粒分明之感,吃起來綿密溫潤。
豬肉炒得鹹鮮入味,豆腐乾碎丁子筋道可口,香菇吸飽了各種調味料的汁水,醇厚美味,春筍丁子爽脆……
脆、軟、彈、嫩……
多種口感和滋味彙聚到一起,使得這三鮮豆皮變得滋味豐富,層層遞進。
美味!
好吃!
食客在品嘗了三鮮豆皮的滋味後,對三鮮豆皮和趙溪月的手藝讚不絕口。
陸明河亦是連連點頭,覺得好吃無比。
尤其是這最外層的豆皮,焦脆可口,越嚼越香。
越吃越好吃。
在這種剛剛起床,人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清早,來上這麼一份醇香美味,濃鬱可口的三鮮豆皮,隻覺得整個人都被這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美味完全喚醒。
精神滿滿!
原本因為林勇瑞案子有蹊蹺而頭疼不已的陸明河,此時也因為吃到了一份美味可口的三鮮豆皮,覺得心中的鬱結舒緩了許多。
果然,在這世上,唯有美食能夠撫慰心靈。
也唯有美食,才能夠讓人精神百倍,重新乾勁兒十足。
陸明河的嘴角,因為一口接著一口的三鮮豆皮,慢慢翹了起來。
原本臉上蒙著的一層陰霾,也在此時消散了個乾淨。
這樣的小細節,完全落在了趙溪月的眼中。
趙溪月忍不住抿嘴笑眯了眼睛。
在她大老遠看到陸明河時,便發現他似有著濃重的心事,精神萎靡。
她不擅長安慰人,卻擅長做陸明河喜愛的美食。
於是她便尋了一個不小心做壞了一份三鮮豆皮的由頭,將一份剛剛出鍋的三鮮豆皮塞到了他的手中。
期盼著他能夠因為一份熱氣騰騰,美味可口的三鮮豆皮,重新振作起來。
現在看來,她的做法獲得了極佳的效果。
除了吃食得到認可以外,趙溪月更因自己目的達成而成就感十足,嘴角的笑滿得幾乎溢了出來。
這明媚燦爛的笑容,也在第一時間落在了陸明河的眼中。
陸明河頓了一頓,再看了看手中吃了大半的三鮮豆皮,當下明白了其中關鍵。
這份三鮮豆皮,顯然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在明白了這一層之後,陸明河覺得口中三鮮豆皮的滋味似乎變得更加美妙。
眼看著手中的三鮮豆皮吃了個差不多,趙溪月又遞了一個過來,“糯米不易消化,一次不能多食,不過我看陸巡使似乎沒有吃飽,還是要再吃上一份為好。”
“不過這份三鮮豆皮加的糯米不多,多加上了一些餡料,也就不必過於擔心不消化的問題。”
“但這餡料滋味濃鬱,外層包裹的豆皮又經過油煎,吃多了容易覺得有些膩,陸巡使搭配這個一起吃,開胃爽口,清香解膩。”
趙溪月說著話,遞了一串蘿卜給陸明河。
蘿卜是酸蘿卜,是昨日醃製好,且他們品嘗過,滋味頗佳,醃製得極為成功的酸蘿卜。
被趙溪月用竹簽串上了一些,看哪些食客需要,酌情贈送上一串兩串的,搭配三鮮豆皮來吃。
而此時的酸蘿卜,因為又浸泡了一天一夜,邊緣處有些透明,整體看著更加晶瑩剔透,在日光下看著格外好看。
且因為浸泡的時間足夠長,蘿卜條更加入味,不必湊得極近便能聞得到它散發出來的濃鬱酸甜滋味,令人食指大動。
“多謝趙娘子。”
陸明河道謝,伸手將三鮮豆皮和那串酸蘿卜都接了過來。
首先咬了一口酸蘿卜。
酸甜滋味,清爽開胃,完全解除了口中殘留的油脂,也讓陸明河越發覺得食欲大增,迫不及待地去吃新的那份三鮮豆皮。
糯米減量版的三鮮豆皮,滋味與方才的那份相比,更多了香濃醇厚,滋味更加美妙。
陸明河大呼美味,吃得是不亦樂乎。
但吃歸吃的,他也沒忘記給程筠舟要帶的那份,問趙溪月額外買上了兩份三鮮豆皮。
“趙娘子不必著急,我需要在附近巡視一番,等晚些再做也不遲。”
慢慢吃,多在這裡待上一會兒。
除了能看著趙溪月的食攤以外,也能多盯一盯石頭巷的動靜,看是不是能發現彆人發現不了的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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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趙溪月朗聲應答,隻接著給食客們做三鮮豆皮。
濃鬱的香氣,伴隨著一份又一份的豆皮下鍋,透過平底鍋的油脂完全散發出來,惹得那些路過的行人忍不住過來瞧上一瞧,亦讓等待的食客垂涎欲滴。
趙溪月的食攤跟前,始終保持著紅火的勢態。
而整條汴河大街,也是熱鬨非常,人來人往。
這讓宋氏覺得有些煩躁。
因為街上行人眾多,她必須要屏氣凝神,才能死死地盯著錢豐,不跟丟。
在又一次險些沒跟上錢豐的步伐後,宋氏忍不住跺腳暗罵,“這在街上溜達了半晌了,究竟是要做什麼去?”
宋氏還不曾埋怨完,卻見錢豐左顧右盼了一番之後,毅然決然地拐進了一條小巷子裡頭。
鬼鬼祟祟。
宋氏見狀,急忙快步跟上,但仍然與錢豐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又是一番左拐右繞的,錢豐拐進了一條相對要冷清許多的小巷子,而後停在了一處宅院的門前。
再次左右張望了一番,錢豐才抬手敲門。
片刻後,有人來應門,與錢豐說了幾句話後,讓錢豐進了院子,關上了院門。
宋氏見狀,眉頭高擰。
繞了這麼一大圈,最後進了一處宅子,且這般神神秘秘,若說這地方沒有貓膩,怕是鬼都不信。
難不成,真的跟那馮氏所說,錢豐在外頭有不三不四的姘頭,來這裡就是為了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