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鬨的汴河大街,頓時空了一大片,隻留下躺在血泊中,不斷抽搐的宋氏,以及猩紅了眼睛的錢豐。
“殺人?”
錢豐扯了嘴角,睨了周圍一圈後,嘿嘿笑了起來,“老子就是殺人了,那又怎樣?”
“他們都該死!該死!”
他的日子本來可以過得極好,都是因為這些蠢貨,蠢貨!
宋氏是蠢貨,那個林勇瑞更是蠢貨!
自以為抓住了他的把柄,看到了他偷拿旁人荷包,便想著以此來威脅,讓他乖乖拿錢出來供養。
他是什麼人?
他可是錢豐!
注定是一輩子銀錢不斷,衣食無憂的人,怎麼會因為一兩個蠢貨就被乖乖被拿捏,心甘情願地被喝血!
太天真了!
既然不讓他好過,那就誰都不要過!
錢豐滿臉都是獰笑,掃視了周圍一圈之後後,平靜地蹲在地上,伸手拔出來了插在宋氏腹部的剔骨尖刀。
血,幾乎是噴湧而出,濺了錢豐滿臉滿身。
錢豐也不伸手擦上一把,而是拿著手中尖刀,再次往宋氏脖子上抹了一刀!
原本抽搐的宋氏,徹底沒有了任何動靜,唯獨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皆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錢豐抬起滿是鮮血的手,將宋氏的眼皮抹上,冷哼道,“你錯就錯在,不該跟著我,想要知道我所有的事情。要怪,隻能怪自己的蠢笨吧!”
宋氏徹底堵死了他最後一條路。
也徹底斷了自己的生路。
實屬活該!
錢豐握著尖刀,站起了身,幽幽地看向躲在周圍各處,滿臉驚恐,卻又好奇無比,想著瞧上一眼熱鬨的人。
扯了扯嘴角,錢豐滿臉嗤笑。
他現在,徹底無路可走,唯有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那他就在死之前,多拉幾個墊背的吧。
如此,黃泉路上,總歸有人作伴,沒那般孤單!
錢豐獰笑,大步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手中的剔骨尖刀,亦是在日光下泛著陰森森的寒光。
“殺人啦!”
“救命啊!”
“快,快跑……”
大街上,再次騷亂一片。
所有人都想著儘快逃命,慌亂成了一團,使得原本就混亂的街頭,越發成了一鍋粥。
許多人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反而碰撞到一起,摔倒在地,也有人因為驚恐,雙腿猶如灌鉛一般,動彈不得,更有人為了自己能逃命,將身邊的人儘數推搡開……
錢豐見狀,大笑起來。
看起來,這老天爺也是想著讓他如意,給了他這般多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完全不客氣了。
能殺多少人,就殺多少人!
錢豐伸手去抓離自己最近的人。
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和家人被擠散,此時又被人推倒,摔傷了腿,走動不得。
眼瞧著滿臉是血,猙獰如同惡魔一般的錢豐靠近,小姑娘麵色慘白,連哭都不會哭了。
“去死吧!”
錢豐高喝一聲,手中的剔骨尖刀朝小姑娘身上紮去。
“哇啊……”
小姑娘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剔骨尖刀的刀尖兒眼看著要觸到小姑娘的身上時,一個人影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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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瞬間,錢豐如同麻袋一般飛出去了老遠,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手中的剔骨尖刀,也滾落到了一旁。
立刻有衙差擠過人群,快速將錢豐控製了起來。
“帶回去!”陸明河怒喝。
“是!”幾個衙差立刻將錢豐五花大綁,綁成了粽子一般,往開封府衙拖拽而去。
其他衙差,則是清理現場,收拾宋氏的屍首,同時向周圍百姓問詢證詞,了解方才事情的原委始末。
有人在汴河大街當街殺人,且殺的還是他自己娘子,殺完人之後還想繼續行凶的事情,猶如一陣風一般,很快以事發地點為中心傳開。
也很快傳到了石頭巷附近,傳到了趙溪月等人的耳朵裡。
這種駭人聽聞的當街行凶,本就令人唏噓,尤其在聽到行凶者不是彆人,而是石頭巷裡麵居住的錢豐時,趙溪月和江素雲皆是一愣。
“照這麼來說的話,那死的便是宋娘子?”江素雲咋舌。
“大約不會錯。”趙溪月點頭。
“我雖不在石頭巷裡麵住,卻也聽說這錢豐夫婦自詡是良善之人,實際最是愛做上一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情,風評極差。”
江素雲道,“我還聽說,這錢豐和宋娘子平日也極其喜愛打罵自己的親生女兒,惡毒得很……”
這樣的人,本以為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稱得上狼狽為奸,沒想到,還有內鬥致死的一日。
怎麼隱隱覺得有些痛快呢?
趙溪月此時顧不得感慨這對惡毒夫婦的咎由自取,反而是注意到方才繪聲繪色描述錢豐殺人情景時,模仿錢豐說得那句話。
他們都該死。
他們……
那就說明,他殺的人,不止一個。
趙溪月突然想起那天為韓氏去請大夫時發生的奇怪事情。
錢豐的家,就在從韓氏家中到石頭巷子口的中間。
那是不是說明……
趙溪月抿唇,下意識放下了手中的鍋鏟,準備解下圍裙,去找尋陸明河,說明這個情況。
片刻後,啞然失笑地搖了搖頭。
陸明河是左軍巡使,素日負責偵辦案件,對細節觀察的能力,應該在她之上。
她能注意到的事情,陸明河也該早早注意到才對。
且細細想來,陸明河晨起時在她攤位附近逗留許久,這兩日石頭巷一直有衙差固定巡視,應該都是他早對這件事情有所懷疑,才要堅持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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