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源自他自身修煉的《青木訣》,也是三種力量中最溫和、最具生機的一種。
他凝神靜氣,將意念集中在丹田氣海。
一絲精純的青色能量,被他艱難地從混沌中剝離出來。
這過程異常困難,仿佛要從糾纏的藤蔓中,抽出最柔韌的一根。
混沌能量是一個整體,強行分離,立刻引起了另外兩種力量的躁動。
赤色的血煞之力變得狂暴,灰色的魂力也散發出危險的波動。
忠叔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但他強行壓製住體內的反噬,用意誌牢牢鎖住那一絲青木之力。
“去!”
他心念一動,將這縷比發絲還要纖細的青木能量,通過那靈魂絲線,小心翼翼地傳遞向林楓。
過程緩慢而艱難。
每傳遞一分,忠叔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這不僅僅是能量的消耗,更是心神的極致損耗。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終於,那縷微弱的青色光華,順著無形的絲線,抵達了彼端,輕輕觸碰到了林楓眉心那道黑氣封印。
“嗡!”
黑氣封印似乎察覺到了外來能量,猛地波動了一下,散發出一股陰冷抗拒的氣息。
青木之力微微一滯,險些潰散。
忠叔心中一緊,連忙加大心神投入,維持著能量的穩定。
他不敢強行衝擊封印,隻能讓青木之力如同溫柔的水流,緩緩滲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忠叔的額頭布滿了冷汗,身體微微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是一瞬,也許是幾個時辰。
那道黑氣封印,終於不再激烈抗拒。
一絲微不可查的縫隙,被青木之力滲透了進去。
緊接著,那縷充滿生機的青色能量,如同找到了方向,輕輕融入了林楓那布滿裂痕的神魂本源之中。
“嗯……”
一聲幾不可聞的呻吟,從林楓的喉嚨深處發出。
他緊皺的眉頭,似乎舒展了萬分之一。
那慘白的麵頰上,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紅暈一閃而逝。
有效!
忠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
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這證明,前輩說的方法是可行的!
少爺有救了!
就在他心神激蕩的瞬間。
“噗!”
他體內被強行壓製的血煞之力和魂力,失去了那關鍵的一絲青木能量的平衡,驟然爆發!
赤、灰二色光芒大盛,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他經脈中瘋狂衝撞。
“呃啊!”
忠叔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同被巨錘砸中,猛地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大殿的石壁上,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
剛剛穩定下來的混沌能量,再次陷入失控的邊緣。
劇烈的痛苦席卷全身,眼前陣陣發黑。
他掙紮著抬頭,看向林楓。
少爺……少爺沒事吧?
剛才的反噬,會不會影響到他?
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強撐著想要爬起,卻連動一根手指都異常艱難。
“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他再次吐出幾口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他明白了。
以他現在的狀態,想要持續溫養少爺的神魂,根本不可能。
每一次剝離青木之力,都是一次冒險,都會引起體內混沌能量的反噬。
而且,僅僅依靠他自身恢複的這點青木之力,對於少爺那瀕臨破碎的神魂本源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需要……更多的能量……”
黑衣女子冰冷的話語,再次在他腦海中回響。
更多的能量……
從哪裡來?
忠叔的目光,艱難地轉向大殿中央那尊血魂融生爐。
爐鼎依舊靜靜矗立,散發著古老、幽深的氣息。
爐身上的龍蛟紋路,光芒明滅不定,仿佛蘊藏著無窮的秘密。
是它嗎?
這尊吞噬了無數魂魄、造就了他如今這副身軀的詭異爐鼎,是唯一的希望?
可是……該怎麼做?
那位前輩隻說了讓他恢複,卻沒有說如何從爐鼎中獲取更多能量。
難道……要像少爺那樣,獻祭?
忠叔打了個寒顫。
不,不行!
他這條命是少爺換來的,他不能再讓少爺的犧牲白費。
一定還有彆的辦法。
他掙紮著,重新盤膝坐好,忍著劇痛,再次開始引導體內混亂的能量。
這一次,他更加小心,更加謹慎。
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恢複,儘快提升對這混沌能量的掌控力。
隻有變得更強,他才能承受住剝離能量的反噬,才能持續不斷地為少爺輸送生機。
也隻有變得更強,他或許才能解開這爐鼎的秘密,找到獲得更多能量的方法。
“少爺,您再等等……老奴……老奴一定能行!”
他閉上雙眼,將所有的不甘、痛苦和擔憂,都化作了修煉的動力。
大殿再次陷入死寂。
隻有爐鼎的嗡鳴,以及忠叔壓抑的喘息和體內能量奔流的隱約聲響,交織在一起。
地上的血跡,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的凶險。
林楓依舊靜靜地躺著,眉心那縷極淡的青色生機,如同黑暗中的螢火,微弱,卻並未熄滅。
時間,繼續無情地流淌。
主仆二人的命運,與這神秘的爐鼎緊密相連,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深處,等待著未知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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