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收斂心神,指尖的虛幻陣紋緩緩消散。
李瀚。
這個名字在他腦海中略作停留,便清晰起來。
煉器閣外那個主動搭話的築基修士,麵帶微笑,態度謙和。
“有事相商?”秦川自語,食指輕輕敲擊著身份令牌。
“公子,此人修為築基,卻主動結交,不知是何用意。”趙尋的聲音在秦川識海中響起,帶著一絲審慎。
“無妨,去看看便知。”秦川答道。
他並非魯莽之人,但在坊市內,對方又是築基修士,想來不至於用什麼粗劣手段。
“天悅樓,似乎是坊市中一處有名的酒樓。”秦川回憶著坊市指南中的信息。
他略作思忖,便向身份令牌中回複了一道訊息:“可。半個時辰後到。”
放下令牌,秦川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青色道袍,將裝有靈石和幾件防身法器的儲物袋係在腰間,確認無誤後,便推門而出。
小院外的街道依舊熙攘。
秦川穿行在人群中,向著坊市中心區域的天悅樓行去。
一路行來,他對這坊市的布局也熟悉了不少。
各類店鋪林立,叫賣聲、交談聲不絕於耳。
修士們行色匆匆,或為生計奔波,或為尋覓機緣。
不多時,一座三層高的精致樓閣出現在眼前。
樓閣簷角飛翹,掛著一串串紅色的燈籠,牌匾上書“天悅樓”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頗有氣派。
門口有兩名煉氣後期的侍者,見到秦川,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客氣問道:“這位道友,可有預約?”
“李瀚道友約我在此相見。”秦川平靜道。
“原來是李前輩的客人,請隨我來。”侍者聞言,態度更恭敬了幾分,引著秦川向樓內走去。
天悅樓一樓是大堂,此刻已是座無虛席,喧鬨非常。
空氣中彌漫著酒菜的香氣與靈茶的清芬。
侍者引著秦川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比一樓清靜許多,多是一些雅間。
侍者將秦川引至一處名為“聽風軒”的雅間外,躬身道:“道友,李前輩就在裡麵。”
“有勞。”秦川點頭。
他推開雅間的門。
一股淡淡的檀香氣味撲麵而來。
雅間內布置典雅,臨窗的位置,一名身著月白長衫的年輕修士正端坐品茗。
正是李瀚。
李瀚見秦川進來,立刻放下茶杯,起身笑道:“秦道友,你來了,快請坐。”
他的笑容依舊和煦,讓人如沐春風。
“李道友久等了。”秦川客氣一句,在李瀚對麵坐下。
桌上已擺好了一壺靈茶和幾碟精致的靈果點心。
李瀚提起桌上的玉瓷茶壺,為秦川斟了一杯靈茶。
茶水碧綠清澈,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香。
“這是本店特有的雲霧靈茶,秦道友嘗嘗。”李瀚伸手示意。
秦川端起茶杯,淺嘗一口,隻覺一股溫潤的靈氣順喉而下,口齒留香。
“好茶。”他讚道。
“秦道友喜歡便好。”李瀚笑了笑,“今日冒昧相邀,還望道友莫怪。”
“李道友客氣了。”秦川放下茶杯,“不知李道友尋我,有何要事?”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
李瀚聞言,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神色略顯鄭重。
他沉吟片刻,開口道:“秦道友快人快語,那李某也就不繞圈子了。”
“實不相瞞,今日請道友前來,是有一事想請道友援手。”
“援手?”秦川眉梢微動,“李道友乃是築基前輩,在下不過煉氣修為,能幫上什麼忙?”
李瀚擺了擺手,道:“秦道友過謙了。此事,還真就需要道友這樣的人。”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數日前在煉器閣外,我見道友雖未出手煉器,但神意專注,隱約間感知到道友神魂之力似乎頗為凝練,遠超同階修士。”李瀚目光灼灼地看著秦川。
秦川心中一凜。
此人感知倒也敏銳。
趙尋曾言他神魂因融合之故,比尋常修士強大不少。
“李道友謬讚了。”秦川不動聲色道,“不知是何事,竟與神魂之力有關?”
李瀚歎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偶然得到一件破損的輔助法器,此法器對我頗為重要。”
“我嘗試修複多次,都因其中一處關鍵的靈紋太過精細,對神魂操控要求極高,稍有不慎便會徹底損毀,故而遲遲未能成功。”
他臉上露出一絲苦惱。
“坊市中的煉器師,我也尋訪過幾位。他們要麼開價太高,要麼對此等精細修複沒有十全把握。”
“而我觀道友神魂凝練,或許在精細操控方麵有獨到之處。”李瀚誠懇道,“所以想請道友出手一試。”
“輔助法器?靈紋修複?”秦川目光微閃。
他對煉器雖隻是初窺門徑,但趙尋的指點加上他自己的摸索,對一些基礎理論還是了解的。
精細靈紋的修複,的確非常考驗修士對靈力的掌控和神魂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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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人倒是有些眼光。”趙尋的聲音在秦川識海中響起,“不過,修複法器,尤其是破損的精細靈紋,風險不小。”
秦川暗自點頭。
他看向李瀚,問道:“不知是何種法器?修複難度如何?李道友又為何覺得我能勝任?”
李瀚聞言,眼中露出一抹喜色,知道秦川沒有直接拒絕,便有商量的餘地。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盒,輕輕推到秦川麵前。
“秦道友請看。”
秦川打開玉盒。
隻見玉盒內靜靜躺著一枚約莫寸許長的銀色短針,針身黯淡無光,遍布細密的裂紋,尤其在針尖往下一指左右的位置,有一小段細如發絲的靈紋斷裂了,散發著微弱的靈力波動。
“此物名為‘探幽針’,是一件專門用來探查地底靈穴或感知微弱禁製波動的輔助法器。”李瀚解釋道。
“它的品階不高,隻是一階上品,但對我接下來的一趟雲澤山脈之行,至關重要。”
雲澤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