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能是一個全新的‘主角’。”
老張看著秦川那張蒼白的臉。
“到時候,躺在這裡的,還是不是他,就沒人知道了。”
“這東西能做什麼?”
林一指著那捆蠕動的筋繩,問道。
“堵上。”
老張的回答,簡單粗暴。
“在他自己,找到新的‘筆’,或者學會怎麼把這個‘筆筒’封起來之前,先用垃圾,把它堵上。”
他抖了抖手裡的筋繩。
“這是‘死掉的故事’的筋。”
“它唯一的‘概念’,就是‘終結’。”
“用它封住,任何新的‘故事’,都寫不進去。”
老張把煤油燈遞給林一。
“拿著,照著。”
林一接過那盞沉甸甸的燈,湊了過去。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秦川的臉,和他那個空洞的,還在微微滲出組織液的眼眶。
老張伸出兩根手指,捏起一根暗紅色的筋繩。
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俯下身,湊到秦川的耳邊,用一種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林一聽不清。
但她看到,在老張說完話的瞬間,秦川的眉頭,痛苦地皺了起來。
他的嘴唇,無聲地開合。
仿佛在做一個掙紮的,無聲的噩夢。
然後,老張動手了。
他將那根蠕動的筋繩,精準地,按在了秦川空洞的眼眶邊緣。
“嘶——”
一聲輕響。
那根筋繩,像被燒紅的烙鐵燙到了一樣,猛地縮了一下。
但老張的手,穩如磐石。
他強硬地,將筋繩按了下去。
暗紅色的筋繩,一接觸到秦川的血肉,就仿佛活了過來。
它不再蠕動,而是像植物的根須一樣,主動地,向著眼眶的內壁,延伸,攀附,交錯。
一根,兩根,三根……
老張的手指,快而穩。
他像一個技術最精湛的編織匠,用那些“死掉的故事”,在秦川的眼眶裡,編織著一張細密的,暗紅色的網。
每一根筋繩落下,秦川的身體,都會輕微地抽搐一下。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的額頭,滲出大片的冷汗。
仿佛有某種東西,正在他的意識深處,與這張正在成型的網,進行著激烈的對抗。
林一舉著燈,手心全是汗。
她看到,那些暗紅色的筋繩,在編織成網的過程中,顏色在慢慢變淡。
它們本身那種“終結”的死氣,似乎正在被秦川的身體,緩慢地吸收,中和。
“這家夥……”
老張的額頭,也見了汗。
“真是個好容器啊……”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驚歎。
“連‘死亡’本身,都能消化掉。”
終於,最後一根筋繩,被編入了那張網中。
一張完美的,覆蓋了整個眼眶,並向內延伸,封堵住最深處那個“洞”的,暗紅色網膜,形成了。
它微微搏動著,像一塊活著的組織。
隨著這張網的完成,秦川的身體,停止了抽搐。
他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複下來。
雖然依舊昏迷,但他的臉上,多了一絲活人的血色。
老張直起身,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
“好了。”
他看著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
“暫時,堵上了。”
林一看向那張暗紅色的網膜,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湧上心頭。
“他……他以後就要一直帶著這個?”
“那要看他自己。”
老張收起手裡剩下的筋繩。
“是想辦法把這個‘補丁’,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還是找到新的材料,重新造一隻眼睛。”
“這都是他自己的事了。”
老張轉過身,準備離開。
“我的活兒,乾完了。”
他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林一。
“通知醫療組吧。”
“現在,他隻是一個失血過多,需要縫合傷口的普通人了。”
老張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房間裡,隻剩下林一,和躺在床上的秦川。
還有那盞,光線開始搖曳的煤油燈。
林一看著秦川左眼上那張詭異的,暗紅色的網,又看了看自己黑屏的手機。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老張說,這裡不死人。
他也處理了“規則”的垃圾。
可秦川流的血,是真的。
他受的傷,也是真的。
那被拿走的,又是什麼呢?
就在這時。
“……名字……”
一個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林一猛地回頭。
秦川的嘴唇,正在翕動。
他依舊閉著右眼,但他的意識,似乎正在從深淵中,慢慢浮起。
“……我的……名字……”
他像個迷路的孩子,在無聲地詢問。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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