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爾是不服,因為他在事先還揚言道:“就是讓我巴特爾給你當三天馬夫都成!”
難道,他真要去給祁明遠當三天馬夫不成?
“放心,我不用你給我當馬夫。我隻是借助了你對我的輕視之心,這才勝了你。而我也沒有想過跟你怎麼樣,我隻是想問其其格一個問題罷了。”祁明遠望著巴特爾解釋道。
解釋完後,他的目光越過巴特爾,落在那個始終低著頭的姑娘身上。
其其格攥著蒙古袍的銀邊腰帶,低著頭根本不敢與祁明遠對視。
“記住阿爸的話。”哈丹的嗓音像裹著羊毛的刀,輕卻鋒利。
其其格聽後渾身一顫,忽然挺直了脊背,她抬起頭時,眼中的怯懦已化作凜冽的寒星。
草甸在她腳下分開,繡著雲紋的靴尖踏過沾露的野花。
那個總是躲在哥哥身後的姑娘,此刻走得像匹離群的母狼。
巴特爾瞳孔驟縮,他從未見過妹妹這樣的姿態。
“有什麼話,你問就是!”其其格的聲音冷若冰霜。
這拒人千裡的態度讓祁明遠心頭一顫。
短短幾日,她竟判若兩人。
他深吸一口氣,直截了當地問道:“其其格,你真的要放棄自己的夢想了嗎?”
“夢想”二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撬開了其其格緊閉的心門。
她的眼眸微微顫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但阿爸的警告言猶在耳,她狠掐大腿,硬生生將淚水逼了回去:“我的事輪不到你管。你不過是個過客,我也隻當你是客人。彆自作多情!”
這冰冷的回答像一盆冷水澆在祁明遠頭上。
眼前這個冷漠的姑娘,哪裡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神采飛揚的其其格?
“其其格,你是不是被威脅了?你說,我會幫你的!”祁明遠突然提高了嗓門。
“管好你自己吧!聽說你是逃到草原上的?連自己的爛攤子都收拾不好,還有閒心管我?好了,該問的你也問了,走吧!”其格轉身的瞬間,淚水終於決堤。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沉重的腳步拖著她的身子往蒙古包挪去。
“客人請回吧!既然見過其其格了,就彆再來打擾我們。”哈丹沉聲道。
“祁明遠……”黃璿擔憂地靠近呆立的祁明遠。
突然,他衝著其其格的背影大喊:“阿坦其其格!希望,從不會輕易熄滅!”
其其格聽後,腳步猛地頓住。
“其其格,回去!”哈丹壓低聲音嗬斥,隨即高喊:“巴特爾,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