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百歲停下腳步,指著那三個匙孔道:“這道‘三才鎖’須得我們三人同時用各自的鑰匙開啟,缺一不可。堂主思慮周密,如此方可萬無一失。”
孫矮子眯著一雙小眼,尖聲道:“教主擔心不無道理,這裡的東西非同小可,小心駛得萬年船。”
三人各自從懷中掏出一柄鑰匙。
崔百歲的鑰匙柄刻龍紋,柳三娘的是虎形,孫矮子那柄最小,卻精巧如豹頭。
“一、二、三!”
隨著崔百歲低喝,三柄鑰匙同時插入對應的匙孔,齊齊轉動。隻聽一陣沉悶的機括聯動之聲從門內深處傳來,厚重的鐵門緩緩向內打開,露出內中景象。
那是一個約莫十丈見方的石室,四壁皆是堅硬的山岩,並無窗戶。
室內整齊排列著數十口烏沉沉的鐵皮箱子,有些箱蓋敞開,露出裡麵金燦燦的光芒或成捆的絹帛、卷軸。
正中央一張石桌上,平鋪著幾張古舊的皮質殘圖,旁邊還散落著幾封書信和幾件小巧的金玉器物。
柳三娘快步走到石桌前,目光掃過那些殘圖,對崔百歲與孫矮子低聲道:“快,將這些圖和要緊書信收起,堂主有令,若事不可為,寧可毀去,也不能落入敵手!”
孫矮子應了一聲,手腳麻利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特製的皮囊,便要上前收取。
“且慢!”
楊過的聲音清朗響起,在寂靜的石室中顯得格外突兀。
三人渾身一震,霍然轉身,隻見楊過不知何時已立在石門之內,青衫磊落,目光如電,正靜靜看著他們。
崔百歲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你是何人?!”
孫矮子更是怪叫一聲,侏儒身軀猛地向後一跳,看似驚慌,實則已悄然挪到一處石壁凸起旁,枯瘦的手指暗扣機括。
柳三娘麵紗之下露出的雙眸中已滿是驚怒,:“你是楊過?!”
“正是在下。”楊過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石桌殘圖上,“三位何必心急?這些圖卷,楊某也想借來一觀。”
“狂妄!”崔百歲冷笑,手中雙鉤一展,寒光爍爍,“就憑你一人,也想虎口奪食?”
話音未落,他身形倏然前撲,雙鉤劃出兩道淩厲弧光,一取咽喉,一截腰腹,招式狠辣老練,正是成名絕技“鎖魂雙鉤”。
幾乎同時,柳三娘嬌叱一聲,寬袖飛揚,無數淬毒細針如暴雨般罩向楊過上中下三路,正是“千針袖裡箭”。
孫矮子則矮身疾滾,鐵蒺藜、透骨釘夾雜毒煙彈,自刁鑽角度封死楊過退路。
三人聯手,鉤影、針雨、暗器、毒煙交織成一張死亡羅網,瞬間將楊過籠罩。
楊過眼中精光一閃,朗笑一聲:“來得好!”
他雙手在腰間一抹,數十枚銅錢信手揮灑,使出一手“漫天花雨”。
銅錢帶著淩厲勁氣,後發先至,叮當聲中竟將毒針、鐵蒺藜儘數擊飛震偏,毒煙亦被勁風倒卷。
他步法玄妙,於鉤影針雨中從容穿梭,反手彈出十數枚銅錢,疾射三人要穴。
崔百歲雙鉤回旋,格開銅錢,隻覺手腕微麻,心中暗驚。
柳三娘針雨被破,身形疾轉,袖中又連環射出三波毒針,一波狠過一波。
孫矮子怪叫連連,不斷發射無聲無息的“蚊須針”,專攻下盤死角。
楊過神色不變,銅錢仿佛無窮無儘,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不僅守得滴水不漏,更有餘力反擊。
一枚銅錢劃過詭異弧線,繞過柳三娘袖風,“鐺”一聲擊在她腕間穴道。
柳三娘悶哼一聲,毒針攻勢為之一滯。
崔百歲見久攻不下,厲喝一聲,雙鉤陡然變招,鉤影重重,如鬼如魅,專鎖楊過手中銅錢與周身大穴。
孫矮子趁機滾到石室一角,猛地一拍牆壁機括。
“哢嚓”連響,石室頂部與四壁忽地翻開數十個暗格,弩箭、飛刀、毒砂如暴雨傾瀉,覆蓋整個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