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龍垂眸看著懷中人,她的側臉在廊燈下顯得格外柔和,睫毛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輕輕覆在眼瞼上,褪去了戲裡的鋒芒,隻剩下全然的溫順與慵懶。
他喉間輕輕動了動,低聲問了句“冷不冷”,尾音裹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細細碎碎的,隻有彼此貼得近了才能聽清。
咩咩頭也沒抬,往他懷裡又縮了縮,像隻尋求暖意的小貓,聲音含糊地應著“不冷”。指尖還在手機屏幕上慢慢滑動,可目光卻沒落在內容上,顯然隻是借著這片刻的依偎,讓緊繃的情緒悄悄舒緩下來,汲取一點能支撐她重新入戲的力量。
沒過多久,導演那邊揚聲說了句“準備好了”,攝影師也已調試好遠景設備,對著他們遠遠比了個ok的手勢,鏡頭穩穩對準了病房門口。
咩咩立刻從於龍懷裡直起身,臉上的柔和像被按下了開關般瞬間收斂,眼底重新凝聚起戲中角色該有的冷冽,連眉梢都染上了恰到好處的慍怒,仿佛剛才那個溫順的模樣隻是錯覺。
於龍也同步切換了狀態,周身的溫柔氣息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而壓迫的氣場,原本就挺拔的身形愈發顯得筆挺,像一堵無形的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兩人相視一眼,目光在空中輕輕一碰,無需任何言語便達成了默契。
當於龍的腳步落在走廊,準備踏入病房門口的那一刻,片場的喧囂仿佛被瞬間掐斷,連空氣都再次變得凝滯起來。
不知不覺間,病房這場戲的核心部分已順利拍攝完成。導演盯著監視器裡的回放,手指在桌麵上輕輕點著,嘴角噙著滿意的笑意,朝眾人點了點頭:“好,這條過。”緊接著,他便開始安排拍攝接下來的劇情片段。
一整場戲徹底拍完時,已近午時。於龍的戲份暫時告一段落,迎來了空場時間。
他跟導演和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便先離開了片場,留下咩咩和其他演員繼續拍攝後續劇情。
於龍在休息的位置找了個椅下坐下,長長舒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屏幕亮起,他隨意刷了刷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滑動著,享受這片刻的清閒。
看了眼時間,已過十一點,他點開外賣軟件,瀏覽著附近的餐品,挑了幾樣,付了款便,退出外賣軟件進入了抖音,刷起了視頻。
沒過多久,手機提示外賣到了。於龍起身下樓,取了外賣又折返回來,將餐盒一一擺放在休息區的桌子上。
剛整理好,劇組的飯點便到了,咩咩和其他演員也結束了拍攝,笑著走了過來。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打開餐盒,熱氣騰騰的飯菜驅散了些許疲憊。他們邊吃邊閒聊著剛才拍攝的細節,偶爾相視一笑,簡單的午餐也顯得格外溫馨。
吃完午飯,稍作休息後,兩人便去服裝間換上了下一場戲的服裝,換好衣服後,他們一同來到拍攝現場,拿起劇本開始對詞,時不時走動幾步調整站位,認真地走了一遍戲,確保每個細節都沒問題。
一切準備就緒,隻待正式開拍。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拍攝進度穩步推進,於龍和咩咩默契配合,很快便順利拍完了一場重頭戲。
這場戲結束後,接下來的場次還有咩咩的戲份。她轉身去了服裝間,換上了下一場需要的戲服,造型師也在一旁忙碌著,為她調整發型和妝容,不多時,一個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造型便完成了。咩咩對著鏡子看了看,確認無誤後,便快步來到拍攝現場,站定在指定位置,準備投入到接下來的拍攝中。
而暫時空場的於龍,也回到了休息區域,提前換上了下一場要穿的衣服,隨後找了間空閒的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很安靜,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拿出手機解鎖屏幕,先是點開外賣軟件,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瀏覽,最終選了份清爽的涼拌蘿卜和拍黃瓜。下單後,他又切換到水果頁麵,挑了一串新鮮的葡萄,一並結算付款。
處理完這些,於龍點開手機裡的小遊戲,指尖輕點屏幕,神情放鬆地玩了起來。遊戲裡的音效輕快,與片場的忙碌形成了鮮明對比。
沒過多久,手機鈴聲響起,是外賣到了的提示。他退出遊戲,起身活動了一下久坐的身體,邁開步子下樓,很快便從外賣員手中取到了餐袋。
取到手後,於龍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餐盒,先到的是他點的蘿卜和黃瓜,他沒急著上樓,就在一樓的大廳裡站了會兒,目光偶爾瞟向門口。沒過幾分鐘,他點的葡萄也準時的送達了,他接過來,拎著兩袋東西往電梯那走去,然後按到八樓,回到剛才那間空閒的房間裡。
把餐盒和葡萄袋一一放在桌上打開,他先拿起一根黃瓜咬了一大口,清脆的“哢嚓”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嚼著黃瓜,他又走到窗邊朝樓下的拍攝現場望了望,能看到工作人員仍在忙碌調試,估摸著還得一陣子才能輪到自己,心裡盤算片刻,便轉身回到桌前,拿出手機放在麵前上,調整了一下角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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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伸手從餐盒裡捏了一塊切好的蘿卜放進嘴裡,剛嚼了兩下,眉頭就輕輕蹙了起來。
接著,他伸出手指點了下屏幕,按下了開播鍵。直播剛一開啟,消息便立刻擴散開來,粉絲們見狀紛紛湧進直播間,屏幕上的彈幕瞬間滾動起來。
正好這時,於龍抬頭對著鏡頭,語氣帶著幾分真切的吐槽說道:“啊,這家蘿卜不好吃,太辣了。”說完,他視線落回屏幕上,又咬了一大口手中的黃瓜,一邊慢慢咀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補充道:“黃瓜還可以。”
話音剛落,直播間的彈幕更熱鬨了,其中一條彈幕格外顯眼,很快就被於龍捕捉到。
他盯著屏幕一字一句地把那條彈幕讀了出來:“蘿卜和花生米一起吃就不辣了。”
讀完之後,他微微歪了歪頭,認真想了想,隨即對著鏡頭,語氣坦誠地說道:“但是花生米油,太大了呀。”
他說著,又抬手咬了一大口手裡的整根黃瓜,清脆的咀嚼聲透過麥克風傳進直播間,眼神隨意落在屏幕上,慢悠悠地掃著滾動的彈幕,姿態鬆弛又愜意。
就在這時,一條格外顯眼的彈幕闖入視線,於龍一眼就捕捉到了——“我遊戲剛開,看到直播果斷退了”。
他嘴裡還含著沒咽完的黃瓜,含糊不清地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玩笑似的嚴肅:“嗯?太過分了啊,遊戲都開了,你怎麼能那啥呢,怎麼能退呢。”
話音剛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眼睛微微一亮,朝著鏡頭“哦”了一聲,特意湊近了些,語氣認真地解釋道:“這個妝,這部劇的妝很淡,很淡,我和咩咩的妝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