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手揮了揮,桌上的空酒瓶便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輕飄飄落到她手裡。
她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瓶身,緩步走到淩疏妡麵前,居高臨下地站定。
下一秒,她俯身,用戴著露指手套的指尖勾起淩疏妡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另一隻手不知何時變成了個高腳杯,被她舉到淩疏妡眼前。
“你覺得,自己的血盛在杯子裡,會是什麼顏色?”
女子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灼熱的氣息拂過淩疏妡的耳畔。
淩疏妡被迫對上她猩紅的眼眸,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女子見狀,輕輕晃了晃杯子。
刹那間,透明的杯體中便注滿了濃稠的紅色液體,像凝固的血漿,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她微微傾身,將杯子湊到淩疏妡唇邊,帶著若有似無的壓迫感。
淩疏妡下意識往後瑟縮了一下,聲音發緊:
“是……血嗎?”
“是啊。”女子笑得坦然,指尖還在輕輕摩挲她的下巴。
淩疏妡抿緊唇,沒再說話,隻是眼神裡的抗拒愈發明顯。
“不敢喝?”女子挑眉,見她偏過頭避開視線,便隨意地鬆開手。
那酒杯“哐當”一聲砸在地毯上,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宮殿裡格外刺耳,驚得淩疏妡渾身一顫。
緊接著,女子忽然湊近她頸側,鼻尖輕輕嗅了嗅,語氣帶著幾分探究,
“奇怪,我怎麼從你身上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淩疏妡猛地愣住,眼底滿是錯愕。
“不過……”女子直起身,上下打量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你看著可真夠軟弱的。”
話音未落,她突然抬手朝淩疏妡的咽喉抓來,指尖的指甲瞬間變得尖銳如刃。
淩疏妡瞳孔驟縮,手腕上的手鐲立刻爆發出刺眼的光。
血魘劍嗡鳴著出鞘,她想也沒想便橫劍砍去。
“叮!”
女子竟直接伸出手,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穩穩握住了鋒利的劍身。
劍刃在她掌心留下一道淺痕,卻沒能傷及分毫,反而被她攥得死死的。
黑色手套被劍刃劃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珠順著指尖滴落,砸在暗紅的地毯上。
淩疏妡見狀心頭一緊,下意識想收回劍,可女子的手指像鐵鉗般扣在劍身上,力道絲毫未鬆。
“這種兵器倒是很對我們的胃口,”女子盯著血魘劍上流轉的暗光,語氣帶著點玩味,
“可惜,似乎不太適合你這種手軟的家夥。”
她抬眼看向淩疏妡,目光像帶著鉤子。
“你該不會是哪位強大血族的子嗣吧?身上總纏著點若有似無的腥氣。”
話音剛落,她突然握緊劍身往後一拉。
淩疏妡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拽得往前踉蹌幾步。
“體內妖氣駁雜,倒像是混血,”
女子垂眸打量著她,
“隻是血族的氣息太弱,弱到快被彆的東西蓋過去。”
“看來你的血族血脈還沒被徹底發掘出來。”
女子忽然傾身,兩人鼻尖幾乎相抵,她眼底的猩紅像跳動的火焰,
“要不要我幫你?”
淩疏妡猛地偏頭避開她的氣息,咬牙催動靈力,血魘劍瞬間化作流光縮回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