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房間裡隻剩床頭小燈投下的暖光。
慕曦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白天發生的事像亂線團似的纏在腦海裡。
謝悅檸的目的、記憶圓盤的秘密、燼霧司的威脅，還有愔歆。
重重顧慮壓得她胸口發悶，連呼吸都帶著幾分沉滯。
慕曦媃這時側過身，瞥見一旁靠在床頭看小說的淩疏妡。
雖說抱著軟乎乎的抱枕指淩疏妡）能稍緩些煩躁，可……
思緒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淩疏妡抬頭看向她：“你是不是又想抱我？”
又？
什麼叫“又？”
慕曦媃愣了一下，臉頰微微發燙，撓著後腦勺含糊道：“啥意思啊？”
淩疏妡放下手裡的小說，往床頭一靠，雙手環胸，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不容辯解的審視，
“每次想把我當抱枕的時候，你都得這樣盯著我看半天。”
慕曦媃：“……”
什麼話這是？
慕曦媃就這樣呆呆地望著淩疏妡。
然後發出一聲：“切——”
淩疏妡：“嗯？”尾音帶著點施壓的意味。
慕曦媃：“……”
強硬的她梗著脖子，一字一頓地強調：“我—不—想—！”
淩疏妡聞言沒再多問，竟真的深信不疑，攤了攤手笑道：“那太可惜了，本來想讓你抱的。”
什麼？
慕曦媃瞬間僵住，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不敢置信。
她盯著淩疏妡轉回頭、不再看自己的側臉，委屈又懊惱地撇了撇嘴，乾脆一咬牙，直接湊了過去。
淩疏妡察覺動靜，剛轉頭看過來，就被慕曦媃一把抱住。
她猝不及防地悶哼一聲，驚訝道：“乾什麼？！”
慕曦媃沒說話，隻是把臉埋在她肩頭，一味地輕輕蹭著，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裡的煩躁也跟著散了大半。
死纏爛打是吧，慕曦媃抱著淩疏妡不肯撒手。
淩疏妡對此真的…！真的！……還是算了。
最終還是任由她抱著了。
可慕曦媃的心思早飄遠了。
這樣抱著是舒服，但要是毛茸茸的話……
對，毛茸茸的觸感想想就愜意！
想體驗體驗。
她猛地抬起頭，臉湊得離淩疏妡極近，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對方。
淩疏妡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皺眉道：“乾什麼？”
慕曦媃歪了歪腦袋，語氣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期待：“你不也是九尾狐嗎？把尾巴露出來唄。”
淩疏妡很少閒暇時變成其他妖的狀態。
但倘若要變的話，最喜歡的肯定還得九尾狐。
沒辦法，狐狸就是這麼惹人愛。
不過淩疏妡臉色微沉，當即拒絕：“不行。”
她本就很少適應自己狐妖的身體，更不可能憑慕曦媃一句話就暴露原形。
慕曦媃嘟著嘴，不依不饒地往前湊了湊，身體還順勢往上挪了挪，整個人幾乎貼在淩疏妡身上。
淩疏妡被她壓得肩頭微沉，莫名覺得有點壓力。
對上慕曦媃亮晶晶的、滿是期待的眼神，自己也愣了神，就這麼直直地望著她。
算了，真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