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跪彆父母生養之恩。”禮生唱起。
瞾寧收手握團扇,伸手作長揖,連磕三個頭,“父王、母後,女兒在此叩謝二老生養之恩,您們給女兒的愛與教導,女兒不敢惑忘;女兒出嫁後,望二老珍重,長命百歲,幫女兒再守八十年。”
有娘家的女子,跟沒有娘家的女子差彆之大,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不會明白。
漢陽王笑著跟隨作揖磕頭,“嶽父、嶽母,梟此生唯瞾寧一人,絕不辜負,永不言悔,請二老放心將瞾寧交給我。”
裕親王和裕親王妃瞧著女兒和女婿,心中五味雜陳,眼眶不由自主便紅了起來。
心裡再多不舍,裕親王妃也沒忘記開口,本應是訓誡女兒的話,到嘴邊變了口風。
“我兒今日之後便真正長大了,夫妻之道博大精深,卻又離不開精心經營,夫妻之間有商有量,可明白?”
“女兒明白。”
“小婿明白。”
漢陽王聽出了這些話不僅是在教瞾寧,更是在警告他。
身份地位他們二人都不缺,說一句生來尊貴也不為過;正因如此,許多生來尊貴之人往往目下無塵,不知如何尊重人,隻對權勢才有敬畏心。
所以,身份尊貴之人,沒幾個是幸福美滿的。
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伴侶相處,又如何能經營出美好的婚姻?
裕親王紅著眼眶,嘴角含笑,“我兒金尊玉貴,嬌生慣養,乃皇室的金枝玉葉;漢陽王,若有一日,你們心腹相悖,你當多多包容,若是實在無法,自有本王與王妃來教,你可明白?”
“小婿明白!”漢陽王再次作揖磕頭。
裕親王夫婦相視一眼,熱淚險些落下麵龐,微微偏頭強忍了回去。
“彆誤了及時,上花轎。”
“小婿與瞾寧拜彆嶽父嶽母。”
漢陽王迫不及待伸出手,扶著瞾寧起身,而後將她的手交給了裕親王世子爺,由裕親王世子背她出門。
臨走之前,漢陽王再次作揖,這才轉身而去。
裕親王和裕親王妃眼中的清淚潸然而下,裕親王妃為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用手帕抿去自己臉上的淚珠,相視一眼,一同出門相送。
到了府門外。
來圍觀的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家眷,他們這一片沒有普通百姓來。
裕親王世子背著瞾寧走到花轎前,漢陽王親自撩開八抬大轎的轎簾,讓裕親王世子將人放了進去。
見她一坐穩,漢陽王微微含笑放下轎簾,而後朝裕親王世子爺作揖。
“多謝大舅兄。”
“好說,好好對我妹妹,若是你敢欺負她,本世子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敢,也不舍。”漢陽王鄭重說道。
裕親王世子擺手,臉上帶出了幾分不舍;轉頭清點了一下瞾寧身邊伺候的人,兩個嬤嬤,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六個三等都到齊了,這才放心了。
漢陽王有眼力勁兒的走到旁邊的馬兒旁,翻身上馬。
“起~轎!”
樂聲響起!
一群吹彈打唱的儀隊賣力紛紛拿出了拿手絕活,定要讓兩位新人和兩家權貴都滿意。
本就浩蕩的迎親隊伍,回去時多了送嫁之人,以及送嫁妝的侍衛,那人數可繞整個南城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