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換了一趟,到了江家門口才放下柱子娘。
兩個大男人氣喘籲籲的扶著柱子娘直接去了江老大他們的房間。
柱子娘一進去,看到的是精神還不錯,隻是忍痛很辛苦的薑紅;再看院子裡黑漆漆的,江家人竟是一個都沒來,頓時來氣,揚聲就喊。
“江老大,你媳婦兒要生了,你家裡人一個也不管嗎?”
江老大不自然的說道:“我忙著去請您,還沒跟家裡人說呢;我去喊爹娘,然後去燒水,求您幫幫我媳婦兒。”
“行,快去,燒熱水要緊;昨天你弟妹那邊用過的助產工具也要拿過來,剪刀、開水都要準備好。”
江老大連連應聲,跑去江老爺子和江老太的門口,抬手拍門。
“啪.啪.啪,爹娘,醒醒,我媳婦兒要生了。”
屋內的兩老覺淺,早就醒了過來,本想再躺會兒就去幫忙;沒想到他們的好大兒跟催命一樣的催,江老太一邊穿一邊喊。
“敲什麼敲,催命啊!”
江老大的心被刺了一下,聽說話的聲音,明顯是早就醒了。
“娘,您昨天有多緊張三弟妹,今兒個聽見我媳婦兒要生了,您居然不肯幫忙了嗎?”
江老太沒辦法,隻能加快了穿衣裳的速度,然後打開房門,看到外麵急紅了眼的大兒子,火氣也上來了,劈頭蓋臉一頓罵。
“誰說我不管你媳婦兒了?你三弟妹昨天生第一胎,老娘守著是應該的;你媳婦兒都生第三個了,早就有經驗,你急什麼?”
那也不能當沒聽見我媳婦兒在房裡痛的掙紮而不管。
這句話,江老大沒說出口,他還需要人幫忙,“娘,您快點啊!我去燒水,您去幫幫林大娘。”
“行了,我知道了。”
江老太不耐煩的推開人去了大房的屋。
進去便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兒。
“柱子娘,我兒媳婦這是怎麼了?”
柱子娘翻了個白眼,“還問,去拿剪刀,燒熱水;你們家人是真心大啊!孕婦在生產,你們還能睡得著。”
“昨天老三家的折騰了一天,這不是睡的沉了嘛!”
“行了,你跟我說沒用。”
柱子娘是村裡唯一的產婆,可不用看她臉色,不顧及江老太的心情,江老太也不敢放出一個屁來。
村子但凡有產婦,都指望柱子娘這一手節省手藝,得罪不得,
江老太看了一眼痛到滿頭大汗的大兒媳婦,微不可聞的輕哼一聲出去了;轉道去拿了剪刀過來,然後去廚房幫忙。
江老大看她隻顧著燒火,沒有給他媳婦兒做些吃的打算,心裡越發不平。
“娘,雞蛋和小米放哪兒的?我給我媳婦兒做點吃的,生孩子是力氣活兒,不吃東西哪兒行。”
江老太很想給他個白眼,想到昨天她當著全家人的麵兒殺了一隻雞;這會兒要是吝嗇那兩個雞蛋,少不得讓大兒子跟她鬨起來。
“我來拿。”
她走到碗櫃前,蹲下身,下麵還有一個櫃子;掏出隨身帶的鑰匙打開櫃子,從裡麵摸出兩個雞蛋,一把小米交給他,沒好氣的說道。
“拿去,老娘來燒火,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這輩子來還債的。”
江老大拿到東西,不可見的瞟了一眼放雞蛋的櫃子,也不在意她的刻薄話。
“娘,我媳婦兒跟三弟妹一樣是產婦,生前您就對三弟妹更好;我媳婦兒生了以後你可得一碗水端平,要不然彆怪兒子做的難看。”
江老太氣的乾瞪眼,她的好兒子轉頭就去燉小米粥煮雞蛋去了,頓時更氣了。
都是討債的!
江老大沒指望他娘會爽快的答應下來,反正他已經知道放雞蛋和小米的地方了;要是娘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那就彆怪他一窩端。
身為江家長子,他得到的關注是最多的,他的子女得到的關注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