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喜惡總是流露在表麵,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寧夏冷哼,“好處多了去了,我有氣發出來,不損身體。”
“有這說法嗎?”封戰無奈搖頭,“我隻聽說過生氣傷身,還沒聽說過發泄出來就不傷身的。”
寧夏語塞。
理論上是生氣就會傷身,並非發泄出來就不傷身了,隻能說在某種程度上心裡不憋氣了而已。
憋了氣在心裡傷身,生了氣也傷身。
“我懶得跟你說,出去出去。”
“我是來端菜的,馬上就走,你可消消氣;衛國兩口子回來一次容易嗎?還要跟他們置氣。”
寧夏沒說話,其實,道理都明白;不過是看不慣兒子對媳婦那麼好,好到她這個當媽的從未享受過兒子柔軟的那一麵一樣。
她不平的是這一點。
封戰端了飯菜出去,寧夏在廚房反反複複平複心情,過了十來分鐘才徹底平複了鬱結的心緒,端上裝了飯的大瓷碗走了出去。
坐在桌前的四個人都看著她。
收拾好心情的寧夏見他們沒動筷,便道:“都動筷子啊!坐著乾什麼?”
“吃飯,吃飯。”封戰適時開口。
封衛國側目朝媳婦兒一笑,趕緊給她又盛一碗雞湯,“媳婦兒,吃飯。”
封戰見之,微微一笑,也給寧夏盛了一碗湯。
寧夏心頭一動,看了看封戰眼底的溫軟,忽然覺得自己真矯情;好好一個家,她有丈夫疼,兒媳婦也有丈夫疼,她一個當媽的跟兒媳婦爭什麼?
關鍵是她還爭不明白,兒子根本看不懂她在爭,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生悶氣。
回頭想想,何苦來哉?
“吃飯。”瞬間,籠罩在她的陰雲散去,她也端了丈夫的碗給他盛上一份雞湯,“特意給你燉的,多喝些。”
“好。”
封戰一看就知道她想開了。
妻子多愁善感了些,但,她還是那個明事理的妻子。
這就足夠了。
封戰看過很多戰友家裡雞飛狗跳,他看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有時候雞飛狗跳的事情不是妻子鬨出來的,而是男人沒做好。
男人要是能平衡親娘和媳婦之間的邊界,很多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問題就出在男人身上,男人圖省事,怕麻煩,當了甩手掌櫃;讓親娘和媳婦自己去磨合,要是能磨合得來就能過的好,要是磨合不來,得到的結果不用說都知道。
程亮細心,看得出老首長夫人前後的變化,他得出了結論;老首長夫人喜怒無常,住在老首長家這幾天要小心了。
一頓飯各有心思。
唯有妙善和封衛國不受影響,吃吃喝喝,開開心心。
飯後,封衛國主動幫忙收拾殘羹冷炙,程亮進了自然不能乾坐著,也起來幫忙收拾東西,反而是寧夏閒了下來。
封戰拉著妻子去沙發上坐下喝茶。
妙善見沒她什麼事兒,跑去廚房看她男人清洗碗筷。
專注洗碗的封衛國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眸光注視,回首望去,與妙善滿是欣賞的視線對上,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洗起碗來更賣力了,他知道媳婦兒最喜歡他乾家務時的樣子了,他要好好乾,讓媳婦兒多喜歡他一些。
在封家的第一日,妙善懟了婆婆,睡的又好,心情自然而然十分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