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衛國麵無表情,信她才有鬼。
病床上的是人是鬼,他看的清楚明白。
年紀輕輕走到如今的職位,他靠的可不是運氣。
“是不是你心裡明白,我隻是個外人,多說這麼多已是僭越。”
“妹夫言重,你也是好心。”
封衛國沒再看他,而是道:“人也看過了,媳婦兒,我們去車裡等程亮回來。”
“好。”妙善深深看了江福寶一眼,對馮明峰輕輕頷首後,任由封衛國牽著離開。
到了外麵,妙善歎息,“馮明峰這個人有點難評,你跟他彆走太近。”
“我知道,放心,他隻是堂姐夫而已。”又不是親姐夫,就算是親姐夫,在他這裡沒理的時候,他封衛國也不會給麵子。
妙善知道封衛國的秉性,說出口的話一定會做到。
這事兒便算是過去了。
可,病房內的江福寶卻沒過去。
她盯著馮明峰那張消瘦的臉,固執的逼問,“他就是江.......妙善的男人,他是什麼職位?”
江福寶想說江平平,話到嘴邊,一如既往開不了口,‘江平平’三個字就跟她遺忘的記憶一樣似被人封印了。
她無數次在心裡念叨江平平,嘴上一次都沒能說出來過。
她是重生者,她上輩子過的很幸福,這輩子為什麼這麼慘?
江平平被那個老不死的取名江妙善,大伯大伯母兩口子對江妙善的喜愛簡直離譜;那些喜歡,上輩子是她的,這輩子卻是江妙善的。
個沒她幸福,沒她命好,沒她得長輩喜愛的人,她憑什麼?
江平平,為什麼你的變化這麼大?
小時候江平平的名字就改了,不可能是江平平重生;江平平自從改名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妙善妙善,真好聽的名字啊!
這個名字仿佛為江平平改了命。
上輩子爛在泥裡的人,這輩子有了大出息,考上大學,賺錢也厲害;沒出嫁之前她可是聽爹埋怨念叨她好幾次。
說是大伯家的江妙善在外麵讀書還能賺錢補貼家裡,同樣是江家的女兒,她江福寶什麼也不是。
所以,江妙善去了大城市後靠什麼賺的錢?
她沒問過,也不想問,有意避開了有關江妙善有關的一切消息。
沒想到,兜兜轉轉,她們再次相遇,卻是天差地彆的境遇。
一個活的光鮮亮麗,滿身氣質是上輩子的她都沒有的,那麼漂亮,那麼溫柔,那麼從容自信;這些都是她上輩子沒有的,這樣的江妙善襯托的她江福寶兩輩子都比不上她。
越想越多,江福寶頭疼不已,負麵情緒充斥腦海,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固執。
馮明峰望著眼前的人,太陌生了。
江福寶不該是這樣的。
然而,這個人為他付出了很多,他不想放棄她;於是,他耐著性子跟她擺明事實講道理。
“福寶,我也才見妹夫第一麵,什麼也沒說上你就醒了;後麵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不過,你為什麼對你堂妹這麼大的意見?”
不僅是江福寶對江妙善不善,江妙善對江福寶也是麵子情。
血緣親情在她們身上並沒有具象化。
江福寶信了他的話,馮明峰並不知道江妙善男人的職位;可是,對方那麼年輕,應該沒他男人的職位高。
這麼騙自己,瘋狂暗示自己,最終說服了自己。
她對馮明峰的問話置若罔聞。
馮明峰也不指望她能說出什麼來,對她的失望又積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