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角鬥雙方入場。
淩霄瞥了一眼後便沒了興趣。
他太熟悉了。
上場的是一位角鬥場戰奴,對手是一頭外形像虎豹的凶獸。
他的身高不及凶獸三分之一。
手中拿著一把厚重戰錘,身上沒有任何防具。
麵對凶獸赫赫凶威,他整個身體都在抖。
這是新手。
或者說,是新來不久的戰奴。
他顯然沒有經曆過與這種級彆凶獸的肉搏戰。
一時間無法應對。
這很正常。
角鬥場不可能提前告知對手是何等存在。
事實上。
就連角鬥場方麵也不知道上場的另一方是什麼東西。
可能同樣是智慧生命體,也可能是這種凶獸,還有可能是彆的什麼東西。
完全取決於現場這些團團圍坐,付錢的觀眾們。
他們想看什麼,那就來什麼。
在角鬥場方麵派出戰奴上場後,他們會根據自己的判斷,在個人席位安置的小型終端上派遣出戰對象。
當然,人數這麼多。
不可能所有觀眾都想的一樣。
所以,這個時候就得加錢了。
加錢。
下注!
誰生誰死?
台上隻有兩種結果。
要麼生,要麼死。
沒有第三種選擇。
平手?
根本不可能出現平手的情況。
為了活命,都特麼得下死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最終,隻有一位能活著離開。
這就是角鬥台上的規則。
不想死?
那就拚命!
台上。
那位戰奴瘋狂逃命,身後是緊追不舍的凶獸。
台下。
是不斷嘶吼叫嚷的觀眾,他們咆哮著、興奮著、激動著、洋溢著、指揮著……
那架勢,恨不得親自下場去乾上一場。
這是場最原始、最血腥、最瘋狂的戰鬥。
或許,都不能算作是戰鬥。
包間中。
淩霄靜靜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經曆過,很是從容。
陳博雙腿抖如篩糠。
要不是坐著,他此時早已跌倒在地。
即便坐著,渾身也如打擺子一般。
顫個不停。
戰奴逃,凶獸追。
場地有限,速度不快,力量不夠,反抗不了。
所以,他死了。
死得相當淒慘。
一口下去。
這座角鬥場陷入沸騰海洋。
如此慘劇,是催發他們興奮最好的助燃劑。
狂熱!
文明?
什麼文明?
浩瀚銀河,無邊宇宙,幾時何曾文明過?
披著最文明的外衣,乾著最野蠻的事兒。
已經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了。
淩霄站起身。
虧他對眼前這貨抱有一絲期待。
現在看來,還是老老實實縮在牢籠裡待著比較好。
至少可以活命。
不像他自己,即便身處牢籠中,也無法保證自身安全。
悲哀的幸運兒。
“走吧!你的本性已經替你給出了答案,不要再說什麼要想‘力量’的話。”
“你即便擁有了力量,也沒有駕馭它的能力。”
否定。
完全否定。
指望人在危急時刻“爆種”突破,還不如祈禱英雄降臨。
至少,後者更加靠譜些。
陳博無言。
他茫然地看著自己發顫的腿,又無助地看著自己發抖的手。
他在心裡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