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一怔,隨後卻是反應過來是誰來了。
沐卿卻是老神在在的,畢竟是他讓肖淩見到巫爍就捏碎師父給的他的玉符的。
“哼,你倒不是為了你那位新宗主了,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一個人影緩緩從一旁的門後走出來。
肖淩見到來人,眼睛一亮“師父,您怎麼來了?”
“師父!”眾人齊齊見禮。
南宮銘無奈的搖頭,還能是因為什麼,他以為真的遇到了危險,連玉符都捏碎了。
結果過來才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燧衣宗。
南宮銘的目光掃過殿內緊繃的鎖鏈和閃爍的青銅器。
最後落在巫爍那雙異色的瞳孔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
“師父!”
肖淩驚喜過後,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小題大做,捏碎了不該此刻捏碎的保命玉符,聲音不由得低了下去。
“我.........”
南宮銘抬手,止住了他的話。
他並未看自己的徒弟們,隻是緩步走向殿中。
藍色衣袍的下擺拂過地麵緩慢蠕動的陣法紋路,那些線條竟似畏懼般微微停滯了一瞬。
“巫爍!”
南宮銘的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卻讓殿內燧衣宗弟子按著法器的手更緊了幾分。
“用這種方式請我徒弟過來,又逼得我不得不前來,你最好有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
巫爍靠在榻上,劇烈咳嗽後的氣息尚未平複。
蒼白的臉上因南宮銘的話扯出一個極淡的笑,那笑容在他異色的雙瞳映襯下顯得格外詭異。
“若非如此,阿銘恐怕再也不肯踏足我這‘陰森森’的暝焰川?”
他刻意重複了肖淩方才的腹誹,琥珀色的蛇瞳瞥了肖淩一眼,看得肖淩脖頸一涼。
南宮銘冷哼一聲,袖袍微動,一股無形的氣勁蕩開。
殿內十二根鐵柱上繃直的鎖鏈嘩啦作響,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少廢話。阿淩姐姐巫悅出了什麼事?你又為何把自己搞成了什麼鬼樣子?”
“姐姐十天前在焚心穀失蹤,現場隻找到這個。”
肖淩急忙將那片焦黑的渡鴉羽遞給師父,又補充道
“大巫說隻有我能感應到姐姐的位置。”
南宮銘指尖撚過那片羽毛,紫芒在他指尖跳躍了一下便湮滅無形。
“魔氣浸染,做不得假。但僅憑這個,確實不夠。”
他抬眼,目光如電射向巫爍,“兩界融合加速,魔族異動頻發是不假,但這與你強留我徒弟,以及你這身........變化,有何關聯?”
巫爍揮退了如臨大敵的巫寒等人,隻留下了紅蓮。
他掙紮著坐直了些,接過紅蓮遞上的藥碗,將其中青碧色的藥液一飲而儘,唇邊殘留的血跡與藥汁混合,顏色更深。
“阿銘,你我皆知,非常之時需行非常之法。”
巫爍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疲憊,“阿悅的失蹤絕非偶然。她失蹤前,正在追查宗內一件隱秘,可能與.......與當年‘那件事’有關。”
他話語含糊,但南宮銘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
“至於我這眼睛。”巫爍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那隻琥珀色的豎瞳。
“不過是窺探天機、強行推演定位阿悅下落所付出的些許代價。可惜,依舊被更高層次的力量乾擾遮蔽了。”他苦笑一下。
“但血脈之間的聯係是天地間最難以徹底斬斷的法則之一。
肖淩與阿悅是嫡親姐弟,他的靈覺,尤其是情緒劇烈波動時,或許能穿透那層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