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肖淩正拉著師父南宮銘,循著空氣中一絲極淡卻異常清靈的氣息,在巨城錯綜複雜的街道上穿梭。
巨城內部遠比外麵看到的更加龐大,街道寬闊,兩旁石屋洞府鱗次櫛比。
時有修士匆匆而過,個個氣息沉凝,帶著久經沙場的煞氣,看向他們的目光多是淡漠或審視。
肖淩對周遭的目光渾然不覺,全部心神都被那若有若無的靈植氣息吸引。
“這邊,師父,就在前麵拐角!”他語氣興奮,腳步加快。
南宮銘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神識早已將周圍數百丈的範圍籠罩,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沐卿則沉默地跟在最後,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可能與肖淩擦肩而過的人。
拐過街角,一處略顯偏僻的角落,一個小攤映入眼簾。
攤主是個麵色蠟黃、氣息有些萎靡的修士,看起來受了不輕的暗傷。
攤位上零零散擺著幾件沾著泥土和暗紅血跡的礦石,幾枚黯淡的獸核,以及兩三株用玉盒盛放的靈植。
其中一株通體碧綠,形態宛如鸞鳥展翅,葉脈卻隱隱泛著金絲的靈草,正是吸引肖淩的源頭!
隻是那靈草之上,同樣纏繞著一縷極其頑固的黑氣,不斷侵蝕著草葉本身的靈性。
“這是........凝鸞草?而且看這金絲紋路,至少是五百年份的!竟然能在煞氣環境中長成這般模樣!”
肖淩眼睛發亮,蹲到攤位前,小心翼翼地觀察,“可惜黑氣侵蝕得厲害,處理起來極為麻煩。”
那攤主見有客上門,抬起眼皮,聲音沙啞:“道友好眼力。這草是我在一處廢棄藥園秘境裡拚了命才帶出來的,煞氣雖重,但本源未失。三千戰功,或者等價的清蘊丹、療傷丹藥。”
三千戰功,對於一株被煞氣汙染的五百年靈草來說,價格偏高了些。
戰功是界外戰場的硬通貨,獲取極為不易。
肖淩聞言,卻沒有立刻討價還價,而是仔細看著那株凝鸞草,又看了看攤主蒼白的臉色和身上難以掩飾的血腥氣,眨了眨眼。
他直接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個白玉小瓶,拔開瓶塞,一股清冽沁人的藥香頓時彌漫開來,讓那攤主精神一振,眼中閃過渴望。
“清蘊丹我沒有,但這瓶‘碧元丹’,主療內傷,化瘀生新,效果應該比普通的療傷丹藥好上不少。”肖淩將玉瓶遞過去,“換這株草,夠嗎?”
攤主接過玉瓶,倒出一粒丹藥仔細查驗,隻見丹藥圓潤,碧光瑩瑩,丹紋清晰,竟是品相極佳的上品靈丹!
其價值,遠超出他這株被黑氣汙染的凝鸞草!
他猛地抬頭,看向肖淩,眼中閃過驚訝和一絲感激:“夠!足夠了!多謝道友!”
他忙不迭地將裝有凝鸞草的玉盒推到肖淩麵前,像是生怕他反悔。
肖淩開心地接過玉盒,檢查無誤後收了起來。
南宮銘在一旁靜靜看著,並未乾涉。
沐卿眼中則閃過一絲了然——阿淩哪裡是不懂行情,他分明是看那攤主傷勢沉重,故意用價值更高的丹藥去換,既得了靈植,也全了對方急需丹藥療傷的需求。
這份赤子之心,在這殘酷的界外戰場,不知是福是禍。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