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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父親準備閉關突破?”肖承翰懷疑他聽錯了。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的父親大人已經卡在大乘大圓滿許久,從前閉關尋求突破,這才出關多久啊,又閉關?
該不會是表麵看開,心裡還是想著那兩個造的孽吧?
肖承翰懷疑的眼神看向肖遠。
肖遠對上兒子那毫不掩飾的懷疑目光,心中不由一澀,卻並未動怒。
他捋了捋袖口,平靜道:“非是尋求修為突破,而是.........心境。”
他抬眼,目光掃過肖承翰簡樸的院落,最終落回兒子臉上,帶著一種肖承翰從未見過的通透與坦然。
“先前閉關,是為斬斷俗念,一心向道,結果你也看到了,不過是自欺欺人,心魔更甚。
如今..........有些事既已想通,便需靜下心來梳理一番。此番閉關,隻為鞏固心境,理清前路。”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自嘲:
“放心,為父還不至於那般冥頑不靈,到了此刻還去惦念不該惦念之人。肖家........終究要靠你們撐起來。”
肖承翰看著父親眼中那片沉澱下來的清明,不似作偽,心頭那點疑慮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複雜。
他沉默片刻,才道:“父親能如此想,自是最好。隻是閉關之事,是否再斟酌?您方才出關不久,家族諸事........”
“家族諸事,有你在,我很放心。”肖遠打斷他,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信任。
“承翰,你比為父更懂得如何經營一個家族。以往是為父固執,遮蔽雙眼,未能見你之能。如今........你放手去做便是。”
這番話來得太過突然,肖承翰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記憶中的父親,永遠是威嚴的,說一不二的,何曾如此直白地肯定過他,又將這般重擔全然交托?
肖遠見他愣怔,也不再多言,隻從袖中取出一枚古樸的令牌,遞了過去。
“這是家族庫房的最高權限令牌,如今真的交予你。如何調配資源,如何任用族人,皆由你定奪,不必再事事稟報於我。”
令牌入手微沉,帶著冰涼的觸感,卻讓肖承翰覺得掌心有些發燙。
他握著令牌,看著父親已然轉身、準備離去的背影,那背影似乎不再像以往那般挺直僵硬,反而透出一種卸下重負後的蕭瑟與釋然。
“父親。”肖承翰忍不住開口。
肖遠腳步一頓,並未回頭。
“您........何時出關?”
肖遠微微仰頭,望著天際流雲,聲音飄忽:
“或許很快,或許........需要些時日。待我心境穩固,自有感應。”
說完,他便邁步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門之外。
肖承翰獨自站在原地,握著那枚象征著肖家最高權柄的令牌,心中百感交集。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尚存溫熱的靈果,又望了望父親消失的方向,最終,隻是化作一聲輕歎。
他明白,父親這次是真的打算放手,也是真的.......在嘗試改變。
隻是這改變來得太快,讓他一時之間,竟有些無所適從。
然而,指尖摩挲著令牌上繁複的紋路,一股沉甸甸的責任感與一種前所未有的鬆弛感同時湧上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眼中漸漸凝聚起堅定之色。
既然父親選擇了信任,那他,便絕不會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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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我回來了!”肖禦如今壓根不用問彆人。
要找他家小公子,直奔靈田,肯定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