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可以恢複？”
斷臂已被烏雲長蛇吞掉，雁南天自知無法恢複。
可眼前的仙師，卻讓他燃起了希望。
“換做彆人，也許不能，但你，值得敬佩！”
沈凡說著，直接將丹藥塞入雁南天的口中。
緊接著運轉血蝗神功，將自身一些精血過渡過去。
下一刻。
那被包紮起來的斷臂，血肉蠕動，竟然開始緩慢生長。
不一會兒，一條嶄新的手臂便再次生長了起來。
雁南天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拳頭，然後掄了掄臂膀。
體會著比之前更加強壯而有力的臂膀，雁南天發出痛快的大笑。
沈凡看著殘陽落日歎了口氣道：“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但大離皇室的事情，我管不得，接下來該怎麼走，就看你自己了！”
“仙師，末將不敢忤逆，也不知仙師修行幾百年，如若不棄，你我二人結為兄弟如何？”
雁南天此刻豪情萬丈，看不出絲毫攀附做作的神態。
似乎是怕沈凡誤會。
雁南天連忙解釋道：“仙師勿怪，末將不是攀附仙師，求個仙緣，而是單純地覺得我們投緣而已，如若仙師不願，末將也不再提！”
沈凡微微感到一陣詫異，也不禁感到一陣豪情。
隨後拿出兩壺酒遞了過去。
“小弟修仙也不過十年，雁將軍若是願意，你我二人結為兄弟，今後你就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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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仙師竟然如此年輕？”
雁南天感到一陣意外，“好啊！在下雁南天，不知兄弟名諱？”
“沈凡！”
聞言，雁南天一甩殘破披風，半跪在地，雙手握著烈酒，對著戰場落日，豪情萬丈道：
“今日殘陽如血，映我二人戰袍，你我於屍山血海中識得肝膽，於刀光箭雨裡見得赤誠！”
雁南天聲如擂鼓，“這天地為棺，白骨為證，烽煙為香，我與沈凡兄弟二人皆為異性兄弟！”
雁南天沒有說什麼有福同享，災禍同當的話。
他深深的知道，和一個仙者結為兄弟，已經是他這輩子的榮耀了。
他作為哥哥，不想連累這個肝膽英雄的弟弟。
沈凡沒想到，雁南天竟然如此文采，說得出這番應景的話。
沈凡原本也想跟著說一句：俺也一樣！
但也同時注意到了他後麵沒有說出來的話！
沈凡知道，雁南天不想占自己的光，也不想拖累自己。
隻是結為兄弟，便是最大的期許了。
但雁南天不願意，沈凡又怎能上了他的心呢？
“這天地為棺，白骨為證，烽煙為香，我與雁南天大哥二人皆為異性兄弟！”
“此後！生則同袍，死則同穴！”
“功名同享，災禍同當，縱馬踏遍萬裡河山，亦要護對方周全！”
雁南天聞言，身體猛地一顫，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凡。
二人四目相對，皆是紅了眼眶。
一個眼神，勝過了千言萬語。
說著，割破手心，歃血為誓，滴入酒壺之中。
二人一飲而儘。
殊不知，沈凡滴落的，可是一滴精血。
那精血炙熱地燃燒著雁南天的胸腔。
本就武道登峰的他，此刻停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境界，竟然再次鬆動了起來。
朝著武道最高境界，宗師之境跨入！
體內發生的劇烈變化，雁南天何曾不知道是來自沈凡的鮮血。
二人互相攙扶起身。
殘陽墜向地平線，將二人交握的影子拉得極長，將誓言與烽煙一同融進漸暗的暮色裡。
雁南天哽咽道：“兄弟，我一介武夫凡人，怕不是幫不上你什麼，但，隻要你開口，大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大哥，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雁蕩城危機未解，你有需要儘管開口，小弟全力以赴！”
“嗬嗬！”
雁南天自嘲道：“兄弟，你的心，大哥領了，但是這件事，大哥能處理，我若連這點都做不到，怎麼敢稱西北鎮天王啊！”
“如此，甚好！但是大哥，切記，你我二人，現在已是兄弟！”
“嗯！放心吧！”
戰場回歸。
沈凡看著數萬屍體被拉回了雁蕩城。
心中不由一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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