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黛眉輕蹙，露出疑惑之色：
“我也覺得甚是奇怪，他既對陣法興致盎然，那顯然是深知功法重要性的，為何會如此行事呢？莫非是心中有所顧慮？亦或是，他已然掌握了後半部分的內容？”
“這……這不太可能吧！”
二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他的煉屍訣，不是老段傳授給他的嗎？連老段都未能習得全部內容，他又怎會知曉呢？”
“那你覺得，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嗎？”
李婉兒沉吟片刻，猜測道：“或許，他是懼怕被天玄宗的人察覺？”
“這似乎也不太合理，若他真的害怕，那又為何要修煉前三層呢？修煉前三層與全部修煉，又有何本質區彆？這就好比……吃一口屎和吃一坨屎，終究都是難以下咽的！”
李婉兒聞言，秀眉微蹙，露出嫌棄之色：“你怎能將我們的煉屍訣比作那等汙穢之物？”
“呃……不是不是！”
掌櫃的連忙擺手，尷尬地解釋道，“這隻是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罷了，並無他意！”
李婉兒輕輕頷首，並未深究，而是神色凝重地說道：
“相較於他懼怕的原因，我更傾向於相信他已然掌握了我們的煉屍訣全部內容。若真如此，那他還真的如聖女所言，是個不可多得的魔道天才！”
“你可還記得，我們的屍王大人，當年也是僅修行了一半的煉屍訣內容，便憑借著自己的驚世悟性，將後半部分自行補齊。如今，我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幾分屍王大人當年的影子！”
掌櫃的聞言，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認同：“的確如此，還真是有幾分相似！”
“此事必須即刻稟報給聖女，如今我們在天玄宗內沒有眼線，行事極為不便。必須讓聖女儘快想辦法，再安插一些眼線進去，否則我們將會陷入極為被動的境地。”
“而且，關於這小子，我定要讓他心甘情願地加入我們！”
說到此處，李婉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仿佛一切儘在她掌控之中。
……
……
離開紅翠樓後。
沈凡如同往常一般，改頭換麵三四次，才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坊市。
然而，紅翠樓那獨特的香味，卻依舊縈繞在他的口鼻之間，久久不散，撩撥得人心癢難耐。
此次坊市之行，可謂是收獲滿滿。
但眼下，危機卻如烏雲般籠罩在他的頭頂，讓他倍感壓抑。
這九幽屍傀宗，此刻就像是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讓他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
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是絕不會輕易加入他們的。
正當他沉思之際。
沈凡的身形突然一頓，連忙低頭看去。
隻見原本堅硬的地麵，不知何時變得如同沼澤一般，他的雙腿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地陷術？”
沈凡臉色驟變，連忙環顧四周，警惕之心大起。
緊接著，他運轉血魄一炁功，體內四道血魄炁如遊龍般從丹田之中迸發而出，遊走全身。
“轟——！”
體內強大的力量瞬間被點燃，仿佛要將一切阻礙都焚燒殆儘。
然而，沈凡卻並未急於脫離這地陷術的束縛。
反而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生怕有什麼埋伏。
“哈哈……真是屢試不爽啊！”
一陣得意的笑聲從不遠處的大樹後麵傳來。
緊接著，四個蒙麵神秘人緩緩走了出來。聽聲音、看身材，他們的年齡似乎都不大。
“師弟，你的地陷術又精進不少啊！”
“叫什麼師弟？這不暴露我們的身份了嗎？”
“是是是！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
……
沈凡呆呆地看著這四個突然出現的人，心中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