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生意比夏季冷清許多,他先前為填補資金缺口,接連拖欠了幾筆貨款,致使後續供貨商上門要貨的數量驟減。
這事兒後來傳到陳舒藍耳朵裡,兩人再次爆發爭執。
推搡間陳舒藍動了胎氣,不得不再度住院觀察。
相國富日夜往返於木材廠和醫院之間,短短幾日,兩鬢便添了許多白發。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平息。
最令相國富頭疼的是,臥病在床的陳舒藍竟又舊事重提,揪著相家老宅的歸屬問題不放。
相國富支支吾吾搪塞著,想方設法拖延時間。
“我不管那麼多!”
陳舒藍氣得直拍床沿:“老爺子臨終前親口交代的,這宅子就該歸小睽!就算孩子現在不需要,咱們做爹媽的難道不該替他爭回來?相國富,你給我說清楚,你心裡到底向著誰?!”
相國富被陳舒藍逼得無話可說,隻得硬著頭皮撥通了相世安的電話。
兩人約在遠郊一家破舊小茶館碰麵。
那是個陰雲密布的下午,相國富提前半小時就到了,點了一壺最便宜的茉莉花茶。
他不停搓著粗糙雙手,時不時朝門口張望,額頭上滲出汗珠。
相世安推門而入時,帶進一陣刺骨冷風。
令相國富吃驚的是,平日裡邋裡邋遢的弟弟竟穿著一身筆挺西裝,活像換了個人。
“你這……”相國富皺緊眉頭,上下打量著,“什麼情況?”
相世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他隨手用小拇指剔了剔牙縫,二話不說端起相國富麵前的茶杯,仰頭就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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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順著嘴角流到嶄新的西裝領帶上。
寒冬臘月裡,家屬院處處張燈結彩,大紅燈籠在冷風中搖曳。
刺骨北風灌進狹窄胡同,卻絲毫擋不住街坊鄰居們走親訪友的熱情。
劉綺拎著沉甸甸的年貨,踩著積雪咯吱作響,抬腿跨進家屬院大院門。
她是專程來看望陳舒藍的。
往常飯點時分,周家老宅還能聽見兩個孩子的嬉鬨聲,多少添些生氣。可一旦孩子們不在家,偌大的宅院就冷清得讓人心慌。
陳舒藍家也是這般光景。
自打月份大了以後,她越發懶得動彈。隆起的肚子成了負擔,出門都成了難事。
這些日子,她多半側臥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那台隻能收到三四個頻道的二手電視機,權當消磨時光。
劉綺爽利的聲音像一束陽光照進冷清小院。
陳舒藍艱難地支起身子,透過窗戶看見劉綺拎著食盒站在院門口,凍得通紅的臉頰上,掛著明媚笑容。
“藍姐,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
劉綺三步並作兩步跨進屋裡,帶進一陣寒氣:“我特意給你燉了雞湯,還熱乎著呢。”
陳舒藍扶著腰慢慢坐起來,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你這丫頭,工作那麼忙還想著我……”
劉綺麻利地打開食盒,濃鬱的雞湯香味立刻彌漫開來。
她一邊盛湯一邊念叨:“你現在是兩個人吃飯,可不能馬虎。我特意放了紅棗枸杞,最是補氣血。”
陳舒藍接過碗,熱氣氤氳中眼眶有些發紅。在這個寒冷的冬日裡,這份溫暖顯得格外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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