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韓國某著名律師事務所周會長不幸離世。
這一消息震驚了整個社會,韓國前總統甚至在記者采訪時,麵露惋惜。為周善寅會長的突然離世發表講話。
各界人士湧向葬禮現場進行吊唁,深切表達對這位法律界巨匠的敬意與哀思。
靈堂設立在鐘路區附近的首爾大學醫院葬禮場,場內彌漫著凝重莊嚴的氛圍。
靈堂中央,被無數鮮花簇擁著的遺像——遺像中周會長兩鬢斑白,眼神卻犀利肅穆,霸道地注視著前方。
巨大遺像下方,周會長的長子和長孫負責接待。
長子周政民麵色悲痛地跪坐在靈前。已過大衍之年仍舊文雅俊美,樣貌仿佛四十出頭。
他身著韓國傳統黑色喪服,因為常年保持健身,緊繃的肌肉收攏在西裝下,顯得挺拔健碩。
頭發一絲不苟背在腦後,峰巒起伏的麵容充滿侵略性,黑框眼鏡遮住英眉,從鏡片中隻看到一雙眼睛泛著水色哀慟。
仿佛濃墨歙硯上輕輕落下一滴清水,徐徐化開殺伐,揮就妙手丹青。
周政民曾經任職於韓國某大學,是一名數學老師。
這在周會長眼裡視作離經叛道,周善寅為他規劃的人生路線是成為一名律師,接手家族律所,延續周家的傳承。
然而周政民卻艱難地違背了父親的意願,選擇通往另一條道路。
在許多年裡,這件事情讓周家父子產生嫌隙,直到周政民結婚生子,周會長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到下一代身上。
“律師有什麼不好?!律師扞衛了那些犧牲個人自由換取契約自由的人的權利!”
周會長這句話,周政民幾乎聽到厭煩。
然而令周政民沒有想到的是,幾年之後,他的兒子周數,將爺爺的這句話深深印刻進生命裡。
“我也要像爺爺那樣,成為幫助他人獲得幸福的存在。”牙牙學語的年紀裡,奶團子眨著黑寶石般的大眼睛,鄭重其事說道。
“好好好,這樣爺爺死了也瞑目了!”周善寅難得露出慈愛讚賞的目光。低下頭虎掌一抬,輕輕地,拍在周數的頭頂。
指間佩戴的巨大金色戒指閃爍著光芒,昂首嘶吼的獅頭威風凜凜。
那是屬於周家律師的家族戒指。
爺孫倆好不快活,玩耍在一起。
現在,這個霸道獨裁、德高望重,一生埋頭鑽研法學的老頭子,的確死了。
屍體安置以後,周政民體麵周至操持著葬禮,送父親最後一程。
前來吊唁的賓客上有政客商要,下有平民百姓,周政民一視同仁,對每一位來訪者90°鞠躬致謝。他強撐著精神,雙拳緊握,僵硬地垂在身體兩側。
周政民旁邊,安靜站立著他的兒子。
直挺著平闊緊實的後背,定製西裝嚴密包裹蜂腰削背,氣場帶著生人勿近的禁欲。
黑色西裝領口處,斜方肌緊繃的裹藏著脊椎,在細膩蒼白的皮膚下隱約可見屋脊而上的棘突。烏黑發尾垂在脖頸兩側,遮掩住暴起的青筋。
年輕人廣額闊麵,低垂著頭顱仍舊沉穩貴氣,幾縷發絲從原本整齊背在腦後的劉海中散落,拂過一雙冷漠深邃向太陽穴上挑的狐狸眼。
父子倆都在強行忍耐著悲傷的情緒。
周數指間佩戴著一枚戒指,巨大的戒麵閃爍著金光。兩人氣場契合節奏一致,不斷對前來吊唁的賓客還禮。
夜幕降臨,天空飄起細小雜墜的雪花,雨夾雪落在地上很快融化。
周數默默起身,轉頭凝視著靈堂中央爺爺的照片——那是老人去世前最後一次登上新聞頭版。
“爺爺,壞人也需要律師嗎?”
“法律不是道德,律師需要給人提供專業知識;而人性的底線則需要你正視內心,堅守自我。”
雪花落在周數寬厚的肩頭,很快被西裝吸收。它飛得那麼茫然、消失得那麼果決,好像爺爺的靈魂,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數獨自佇立,一股哀傷湧上心頭。他虎口猛然收攏,強迫自己從悲痛中清醒。
此刻,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解決。
吊唁進行到了尾聲,周政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緩慢站起身來。一掃疲憊之色,眼神清冷望向靈堂外麵。
雪花不再夾雜雨水,越落越大,紛紛揚揚鋪滿地麵。
“出來吧,人都走光了。”周數喑啞著嗓子,沉聲說道。虯實的脖頸青筋隨之快速褪去。
周數話音剛落,漫天雪景之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男人緩慢優雅地走著,黑色絲綢襯衫隻扣到胸肌下方,隨意裸露的肌肉上,垂下一條銀色項鏈。他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撐著一把黑傘,掩蓋住了樣貌。
當發現周數已然察覺他的到來,手腕一翻,從雨傘下露出一張美豔張揚的臉。
"還真是父慈子孝的戲碼。"男人目光略過周數,緊扣在周政民身上,像是盯住獵物的某種野獸。
周數氣場全開,眼神淩厲射向男人。周政民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不悅。默默用身體,將男人與周數隔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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