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大咧咧靠坐在行軍床上,長腿交疊在一起。劉新成忽然問道:“趙澤收到的那個新籃球,怎麼樣,他喜歡嗎?”
這下,原本想要奪回上風的陸一鳴徹底啞了火,緊抿厚唇將腦袋撇向旁邊。
——讓趙澤欣喜若狂的、作為生日禮物由陸一鳴送出的那個籃球,是陸一鳴托了劉新成的關係從國外買回來的。
仰頭觀察著陸一鳴臉上的情緒變化,劉新成滿意的舔了舔嘴唇。原本非常容易解決的一件小事兒,卻因為文哥的叮囑,不得不繞了一個大彎子才完成。索性,倒也易如反掌。
劉新成小腿發力,腳上的馬丁靴相互撞到了一起,抖落許多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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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可惜了,這雙新買的靴子。上腳的第一次出行,竟然是來到了這裡辦這麼不起眼的一件事兒。
劉新成話鋒一轉,這才道明了此行所來之意。雙臂交疊貼在胸前,語氣慵懶像隻寵物貓:“既然喜歡,那麼能不能麻煩你轉告一下你那位表弟,收斂點。我不喜歡管小一輩兒的事兒,但是如果他哪天張牙舞爪到了我的麵前,那我……”
陸一鳴緩緩抬起頭,極力想用目光看穿他。然而貓咪優雅舔舔爪子,在一瞬間冒出猛虎的獠牙。
“你彆動他!”陸一鳴怒吼一聲。
劉新成聳了聳肩,表情不置可否:“你知道小學校下麵那個小賣部的u型鎖,為什麼被我給扔在那裡了嗎?”
陸一鳴眉毛緊擰在一起,逐漸在劉新成的話語裡拚湊出了一個大概。能勞煩劉家大公子劉新成騎著他那輛惹眼的哈雷機車一路疾駛,駕臨他們這個小破村裡,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更何況,還是如此明晃晃的威脅。
陸一鳴暗咬槽牙,下顎鼓起,緩緩問道:“你要什麼。直接說。”
劉新成粲然一笑,露出碩白的牙齒,似乎終於滿意了陸一鳴的表現:“春季籃球賽的選拔,你得輸啊,陸一鳴。你輸了,能保住很多人。”
周日中午,相澤燃癱躺在鐵皮小床上,盯著天花板幽幽出神。
很快,簡易桌櫃上的塑料鬨鐘響了一聲。相澤燃緩慢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已經臨近飯點。
摸了摸乾癟的肚子,想起早上父母匆匆忙忙離開家時的囑咐,這才反應過來這幾天家裡隻剩下了自己,他們夫妻二人回了老家鎮上去看望年邁的爺爺了。
吞了吞口水,相澤燃恍惚著起身,雙腳在地上尋摸著拖鞋。當拖鞋穿上腳的時候,腦海中浮現起周數扔給他的那一雙。對比立刻揭竿而起,叫囂著巨大的參差。
相澤燃蜷了蜷十隻豆粒似的腳趾,哀嚎一聲走出了家門。
大院門口的保安亭裡,狗爺佝僂著身體,似乎正在吃著什麼。最近相澤燃失去了對於周數家的窺探欲望,已經很久沒有跟狗爺借梯子上屋頂了。自然,也就很久沒有邁進狗爺的保安亭了。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相澤燃怕狗爺聽不見,接近於吼叫一般對著保安亭的那扇小玻璃,打了一聲招呼。
聽到是聽到了,卻嚇了狗爺一跳。拿起一根胡蘿卜就扔了過來。倒也精準,一下就被相澤燃接到手裡,嬉笑著咀嚼了起來。
“小兔崽子!叫那麼大聲!狗爺不是死了!叫魂呢?!”
“回見了狗爺,我也去尋摸口飯吃去。”
相澤燃溜溜達達邁過暗紅色大門,走出了服裝廠家屬院。
此時,一輛橙紅色的摩托車疾馳而過,朝著村口的方向駛出。
相澤燃看著車上那人的背影,羨慕得瞪大雙眼,低低喊了句“我靠”!
從他身邊經過的,正是剛剛在二層小洋房裡,寥寥幾句話就讓陸一鳴敗下陣來的劉新成。
耳邊,是摩托車的轟鳴聲;身上,是撲麵而來的夏日清風;腦海裡,回想起剛剛陸一鳴的由怒轉疑的表情。
簡直比過年時收到的紅色鈔票還要精彩。
陸一鳴呆呆地問道:“為什麼。”
劉新成差點笑出聲兒來。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那把u型鎖再去把誰的腦袋砸開花過了。
血液粘稠,噴濺得哪裡都是。那實在不夠優雅瀟灑。
此時的劉新成,已經學會了如何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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