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民鄭重地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單單依靠學校的能力很難妥善處理,這不光是牽扯到一個村子、兩所學校,更是今天所有學生以及他們背後的家長,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那之後,同樣的情況還會再次發生。
周數緊抿雙唇,輕聲和周政民耳語道:“看情況決定,要不要和小睽的父母提前說一聲。”
“小睽呢?”周政民此時環顧四周卻並未看到相澤燃,不禁有些擔憂的問道。
“被他們帶走了。”周數如實相告。
“你不擔心?”周政民將劉佳扶了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浮土,一邊安慰著一邊看向周數。
他的這句話,無疑是問出了在場其他人內心的疑惑。
文哥緊鎖眉頭,同樣疑惑地看向周數。
此時竹劍揚悄悄走了過來,朝著周數揚了揚下巴,二人交換了眼神之後,竹劍揚緩緩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是幾根短粗短粗的釘子!
“紮了幾根。”周數問道。
竹劍揚將地上相澤燃的書包撿起,背在自己背上,從容說道:“按照你說的辦法,把釘子先釘在了木板上,我前後各放了兩塊木板,為了不惹人注意,其他釘子散在輪胎前,至少能夠保證有兩個輪胎會漏氣。”
周數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不露聲色快速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清榆村的地圖。帶著相澤燃和那幾個小兄弟,趙澤勢必不會選擇回家;他們來的時候既然是選擇了開車,那麼二中距離這裡,也不會是那麼近,開著爆了胎的車,最好的選擇便還是在這個村子裡。
想到此處,周數淡漠的看向文哥,緩緩開口:“周圍200米的範圍裡,趙澤他們有沒有什麼據點。”
文哥險些跟不上周數的思維,竹劍揚補充道:“車胎爆了的話,他們開不遠的。一定還會在村子裡逗留。”
文哥點點頭,略一沉思,很快說道:“有兩個。村委會大院裡麵的籃球場,還有一個更近的水泥管廠,之前他們常去那裡麵探險。”
周數微微勾起唇角,帶著與生俱來的從容與無畏,輕輕搖了搖頭:“他們也不敢去村委會。為了以防萬一,咱們兵分兩路,文哥你帶著劉佳她們去離這裡最近的修車鋪。”他指了指身邊的竹劍揚,繼續說道,“你跟我走,去水泥管廠。半小時之後,如果沒有見到相澤燃他們,你們其中一人回到這裡集合。”
周政民在一旁觀察著周數,見他將該想到的地方全部妥帖安排下去,索性不再插手其中,和學校裡麵的保安專心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直到此時,文哥才終於忍不住,朝著小賣部裡的中年男人低聲吼道:“還打算看熱鬨嗎,徐哥。開車送我們過去!”
此時,那個被叫做“徐哥”的中年男人這才站起身來,晃了晃手中的紅旗車鑰匙,麵無表情說道:“我送你去修車鋪。”
周數目光冷冽,眉眼上吊顯露出攻擊性,歪了歪頭,露出自帶攻擊性的下三白。看來,這個徐哥隻是被劉新成吩咐著重保護文哥一個人而已。相澤燃是否安全,顯然劉新成並不在意。
竹劍揚瞥到小賣部後院隨意停著一輛紮眼的藍色捷安特,對著徐哥問道:“借我們用一下。”
還不等徐哥發話,文哥已經點點頭隨意說道:“騎去吧。”隨後又特意看了眼周數,說道,“一切小心。”
幾人兵分兩路,各自朝著目標地點前進而去。竹劍揚將自行車騎了出來,周數摁住他的肩膀,長腿一翻,快步踩了上去。
就在此時,麵包車的黑車司機暗啐一口,將車停了下來,突然說了句爆胎了。
“操!”
趙澤坐在副駕駛上,歪頭從車窗探出,看了眼後視鏡發現並沒有人追過來。環顧四周,手腕一抖,示意其他人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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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和公鴨嗓在水泥管上與相澤燃大戰三百回合,早就忍不住想教訓相澤燃了。見趙澤忽然讓他們下車,壞笑著將相澤燃推搡出車門。
“下去!你丫還狂不狂了,嗯?”李晨一腳踹在相澤燃的後腰上。
趙澤斜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相澤燃,語氣不善的說道:“找個清淨的地方再動手。”
李晨一把將相澤燃拉了起來,朝著四周看了看,揚起下巴示意:“那還老地方吧,水泥管廠,離咱們最近。”
趙澤點頭同意。從挎包裡掏出幾張紙幣,順著車窗扔到了副駕座椅上,率先走向水泥管廠的方向。
一直默不作聲的相澤燃,此時偷偷將褲兜裡麵的棉簽攥在手裡,每走幾步便悄然扔下幾根。那是中午的時候周數特地從醫務室取來給他擦拭傷口的,相澤燃知道周數如果看到,一定能夠明白這是自己留下來的記號。
但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周數,究竟會不會前來找他。
幾人緩慢穿過逼仄蜿蜒的小胡同,很快來到了水泥管廠的院牆外麵。水泥管廠正門朝著村子的北麵,常年有保安在門口巡邏,像他們這樣的孩子沒有可能從正門混進去。
然而李晨的爺爺就是這個水泥管廠開吊車機的司機之一,小時候李晨放假,被他爺爺帶著來過幾次廠子,大概知道裡麵的結構布局。後來很多次趙澤覺得村裡沒意思,李晨便經常帶著他們翻牆進來獵奇,一來二去,熟門熟路之後,這個廠子變成了他們小團體的根據地之一。
李晨一仰脖子,厲聲喝道:“上去!”
相澤燃轉身要跑,被旁邊的公鴨嗓一把薅住了脖領子。兩人連推帶拱,順著破敗的院牆,將相澤燃扔進了水泥管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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