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堆下,不合格的水泥管子殘缺隨意的扔在下麵。有些,已經逐漸被泥土埋住了底部。
李晨帶著趙澤他們,走的就是這幾座小土堆外麵的院牆。
相澤燃被李晨和公鴨嗓推上了牆頭,還沒等他站穩,便跌落進了院牆。還好下麵是鬆軟的泥土,並沒有受傷。
緊接著,幾聲悶響。趙澤等人相繼爬上牆頭,跳了進來。
相澤燃剛想爬起來逃走,便被最先落下來的李晨一把拽住了校服領子。
幾人押著相澤燃,穿過一大片瘋長的野草,慢慢,朝著水泥管廠的中心處移動。
此時正是工人們放午飯的時間,廠子裡麵目之所及幾乎看不到什麼工人。
李晨得意洋洋地看向趙澤,膽子逐漸大了起來,不再貓著腰前進。
“怎麼樣,澤哥,我沒說錯吧。這個點兒就是清淨,都沒什麼人在廠子裡。”
趙澤站在整個水泥管廠的最高點,俯視著整個廠子的地皮,更遠些,甚至能夠隱約看到村子中間的村委會二層小樓。
朝著幾個小兄弟揚了揚下巴,公鴨嗓立刻便將人群中間的相澤燃扭著胳膊帶上上去。
相澤燃手中握著的醫用棉簽,所剩無幾。他像那是握著周數專門給他準備的短藤棍一般,死死握住那幾根棉簽。
趙澤看著梗梗著脖子,無聲反抗的相澤燃,冷笑一聲,上去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相澤燃的後腦勺上。
相澤燃耳邊嗡嗡作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緩緩蹲了下去。
“小逼崽子,不是之前挺能咋呼的嗎,怎麼的,啞火了?慫了?”
相澤燃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趙澤的聲音傳過來時彷佛都出現了重疊,忽遠忽近聽不真切。
就在趙澤意猶未儘還要出手時,周數和竹劍揚悄然摸進了水泥管廠,在遠處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我靠,丫瘋了吧?!站那麼高他不迷糊啊?”竹劍揚小聲嘟囔著,根本理解不了趙澤的腦回路。
周數瞧見了單腿下蹲、麵露痛苦神色的相澤燃,清冷的雙眼猛然圓睜,熊熊怒焰升騰而起,融化了千年靜止的冷漠冰川。他眉眼上吊顯露出自帶攻擊性的下三白,清冷矜貴的氣質瞬間染上了戾氣。
他的視線釘子一樣釘在了相澤燃身上,呼吸也隱隱急促起來。但此時他們還不能上前去搭救相澤燃,要等,最好的時機是等待警察的到來,抓到趙澤的現行!
平日裡沉著鎮定,要在腦子裡算無遺策才會行動的周數,此時憤怒的發現自己,怎麼也沒有辦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思緒像是一壺燒到沸點的水,在胸腔內咕嘟咕嘟燒灼沸騰著!
周數極力平穩著呼吸,一點一點,獵豹一般逐漸逼近了趙澤他們所在的水泥管堆。
“數哥,上不上。咱們拉住相澤燃就跑,趙澤他們反應不過來。”竹劍揚壓低了聲音,輕聲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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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周數簡單回複了一個字,眼睛卻一下也沒有從相澤燃身上挪開。
“還等?再等下去就出事兒了!我看他們是想把相澤燃給扔下去!”竹劍揚逐漸焦躁起來。
不遠處,趙澤已經一把拽住相澤燃的胳膊,強迫他從地上站起來。相澤燃搖搖晃晃仿佛喝醉了一般,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趙澤拎著相澤燃的胳膊,逐漸走到了水泥管堆的邊緣。
向下看去,足有兩三層樓那麼高,下麵空空如也,除了砂礫石子之外,絲毫沒有能夠起到緩衝的泥土或者雜草!
竹劍揚又拽了拽周數的衣服下擺,緊皺著眉頭焦急詢問道:“你看!彆等了數哥!先把相澤燃救下來再說!”
然而,周數快速反手捂住了竹劍揚的嘴巴,一摁,手指搭在嘴唇中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要等。
蛇打七寸。
趙澤就像一條帶著腥臭隨時吐著信子圍繞在身邊伺機咬上一口的毒蛇。
他在這麼小的年紀就已經乾出那麼多擦著法律邊緣的壞事兒來了,如果這次他們不能照著趙澤的七寸狠命反擊的話,那接下來相澤燃在村子裡的生活,將絕不會太平!
——小睽,你相信我嗎?
周數心中默念。
——小睽,你能感受到,我就在你的身邊嗎?
原本被趙澤死死鉗製住的相澤燃,搖搖晃晃的身體忽然一瞬間繃緊!在趙澤以為一切儘在掌握、和周圍人高聲調笑時,相澤燃瞅準了趙澤掉以輕心的空檔,胳膊猛然發力,一肘擊向了趙澤四敞大開的前胸!
“砰”的一聲悶響。趙澤腳下踉蹌,連連後退幾步。
相澤燃快速邁步,雙眼銳利盯住趙澤的手腕,驟然蓄力,將他扥了回來。
兩個人的位置一瞬間對調過去。
等到周圍人反應過來時,趙澤的腳下,已經一隻腳踏空,整個人懸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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