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才不惱他,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轉身又抻平了床單上的褶皺,弄完之後拍了拍手,貓腰出了屋子,坐在院子裡和陸一鳴一起喝起了茶。
徐哥剛一坐下,陸一鳴便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儘,轉身準備進屋。
徐哥餘光掃了一眼陸一鳴的背影,將壺裡新沏的茶潑到了牆角,從小賣部裡拿了幾瓶礦泉水重新添好了新茶葉。
看著屋裡兩個小孩兒認認真真收拾著,陸一鳴歎了口氣,一把拿過相澤燃手裡的墩布,對著門口揚了揚下巴:“出去玩兒去。剩下的我來。”
相澤燃翻了個白眼,悶聲悶氣說道:“都快墩完了,哪還有剩……”
還沒說完,便被竹劍揚笑著拉出了屋子。
兩個人在徐哥旁邊雙臂趴在石桌上,好奇地盯著徐哥泡茶。
徐哥揮了揮手,毫無耐心說道:“去吧,騎車玩去吧。”
相澤燃“嘿嘿”一笑,剛要離開,便聽見竹劍揚喊了聲劉新成:“成哥,我們可以騎你的自行車嗎?”
劉新成的聲音從屋子裡幽幽傳來:“隻要不騎在我身上,愛騎什麼騎什麼。”
兩兄弟如蒙大赦,歡呼雀躍的推著自行車出了院門。
一旁小賣部裡正在整理貨架的田欣彤和劉佳,從門裡探出頭來,好奇的看向他們。
“那個劉新成,簡直就是個大變態!瞧這屋子亂的。”田欣彤哼哼唧唧低聲咒罵著。
“我總覺得,這人奇奇怪怪的,每次他看向我的眼神兒,都特陰暗黏糊,就好像……”劉佳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的形容。
“好像蛇?”田欣彤下意識脫口而出。
劉佳驚訝地睜圓了眼睛:“對對對,又冷又濕,反正不是什麼正經眼神兒。”
田欣彤笑笑,不以為意:“彆在意,他看誰都那樣。”
“那咱倆,還收拾嗎?”
“收拾個屁!”田欣彤難得說起了臟話,脆生生的否決了,“他無非就是想住在這裡,小賣部又不用住人,咱們隨便弄弄得了。”
“那你不好奇他說的那個好消息嗎?”劉佳垂下眼眸想了想,又問。
田欣彤搖了搖頭:“你信不信,劉新成就是想跟我們說的。就算咱們不聽,他也憋不住想說!”
田欣彤和劉佳放下手裡的抹布,坐在小賣部前麵的長椅上,看著竹劍揚和相澤燃騎車。
竹劍揚會騎,讓相澤燃踩著後麵,扶著他的肩膀兩個人轉了幾圈。
相澤燃仰著頭,感受著陽光,才終於從上午考試的緊張情緒中脫離出來。騎著騎著,竹劍揚回頭問他騎不騎。
相澤燃隻坐過自行車,壓根兒沒有騎過,乾脆搖了搖頭。
“那你想學嗎,我教你。在你後麵給你扶著。”
“對呀,相澤燃,我們都可以幫你扶著。”田欣彤也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幾個人正站在自行車旁邊,商量著如何教會相澤燃騎車,殊不知在通往下坡的路上,文哥和周數已經一前一後走出了校門。
相澤燃正歪歪斜斜扶著車把準備上路,其他三人在後麵推著給他助力。相澤燃額頭冒汗,晃蕩得厲害,始終不敢把兩隻腳全放在車蹬子上。
“相澤燃,你得抬腿啊,抬腿!”竹劍揚大聲指導著。
“對啊相澤燃,目視前方,雙臂放鬆。你這胳膊架得太緊了。”田欣彤也建議道。
劉佳坐在長椅上,托著臉靜靜看他們認真教著相澤燃騎車的畫麵,有些羨慕的笑笑。
其實她也不會騎自行車,父母更是從來沒有帶她坐過自行車……
“好好好,我抬腿了,我放鬆了,然後呢然後呢。”相澤燃胡亂應答著,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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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竹劍揚和田欣彤對視一眼,壞壞一笑。
“然後,你就往前蹬吧!”兩人同時放開了扶著的手。
相澤燃全然不知,竟然真的騎出了一段距離,等到他回過頭想要去看竹劍揚和田欣彤時,才後知後覺,早就沒人給他扶著車了。
“啊啊啊啊啊——”相澤燃的車把劇烈搖晃起來,身體一歪一斜的企圖平衡著,腳下早就忘了蹬,雙臂晃蕩著車把,車身一扭,連人帶車,直接栽到了地上。
手掌上擦破了一塊兒,混合著泥沙和鮮血,沿著掌紋緩緩蔓延開來。
相澤燃又氣又急,身體劇烈喘息著。他氣竹劍揚他們辜負了他的信任,又因為知道他們的用意,對於自己沒有學會而感到焦急。
低頭默默抹去手腕上的血跡,相澤燃一撐地麵,剛要站起身來。
抬頭間,便看到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靜靜站立在他的麵前。
往上看去,是周數又黑又冷的表情,垂著眸子掃過來的視線。
“數,數哥?”相澤燃心虛的縮了縮身體,慌忙將受傷的那隻手藏到了身後。
“你很喜歡騎車?”周數站著沒動,聲音裡冷冰冰的不帶任何起伏。
相澤燃低著腦袋不說話。扔在一旁的自行車卻被其他人扶了起來。
隻見文哥將車把遞到竹劍揚手裡,伸出手拉起跌坐在地上的相澤燃,拍了拍他褲子上的塵土。
“正常,誰學騎車的時候沒摔過跟頭。”文哥淡淡一笑,看似是在安慰相澤燃,實則用一句話就把周數的嘴給堵住了。
周數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相澤燃臉上,明明是和平日裡一樣的漠然表情,此時看來,又仿佛是在跟誰生著氣一般。
相澤燃當然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
但他不知道周數究竟是因為自己沒有等他放學而生氣,還是因為自己騎車受了傷而生氣。
文哥攬過相澤燃的肩膀,隨口詢問著他考試的事情。眼神瞟到卷簾門大開著的小賣部時,文哥微微皺了皺眉。
他跟劉新成,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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