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顏色一看就不是相澤燃選的。高哲隨手拎起,掂了掂重量——很輕便。
“你這,周啞巴送你的吧?”
相澤燃頭皮擦著門框,彎腰剛邁進衛生間,一聽高哲語氣裡帶著調侃,“嘖”了一聲,折返回來。
高哲叉著長腿坐在靠窗那張床上,嘴角還帶著意猶未儘的笑意。
他倆本身是兩個學校選出來的,相澤燃跟領隊撒了好久的嬌才勉強同意讓他倆換到了一個屋子裡。
本來相澤燃有一肚子話想跟高哲嘮嘮,誰知道高哲來了這麼一出。
“我知道你不待見數哥。我都已經儘量不讓你倆往一塊堆兒湊合了,都是哥們兒,少說兩句得了。”
“哥們兒?”高哲挑挑眉,歪頭看向相澤燃,上下打量著:“相澤燃,正因為我拿你當哥們兒,我他媽不得不提醒你。周數那孫子丫就不正常——”
相澤燃眼瞅著臉色沉了下去,又很快回複了吊兒郎當:“沒完沒了了還。我洗澡去了,眼皮都耷拉了——”
高哲猛然拽住相澤燃胳膊肘,強行攔截:“今兒這話難聽,我憋得夠久了。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那我要是不聽呢?!”
相澤燃也來了火氣,“啪”一下把毛巾拽到了高哲臉上。
高哲皮膚白皙,猝不及防下沒有閃躲,眼瞼下麵濺出一道紅色劃痕。高哲雙拳緊握,錚錚死盯著相澤燃,深吸一口氣後依然選擇繼續講完。
“相澤燃,其實你丫知道我要說什麼。你他媽跟個鴕鳥似的,天天揣著明白裝糊塗。周數對你什麼心思你能品不出來?真夠邪性的!從他媽小學時候那孫子看你的眼神兒就不正常,你知道那次咱們抓流氓,他是怎麼對那臭老頭兒的嗎,你——”
這些話憋在高哲心裡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天夜裡,大家既像勇士也像逃兵,從昏暗泥濘的小胡同中奮不顧身跑了出去。隻有高哲,擔心落了單的周數,強忍著驚恐回頭觀望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衝破了高哲的認知,遠比他們幾個小孩子將老流氓臭揍一頓還要驚恐。
借著微亮的月光,周數冷靜而殘暴的,將那根藤棍,插入了老頭的身體裡!
高哲腳下踉蹌,捂著嘴乾嘔起來。胃裡泛著酸水,身體宛如剛剛煮好的蝦蜷縮痙攣著。
——周數竟然,周數竟然?!
高哲原本以為周數隻是留下來打那流氓一頓,不曾想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高哲已經做好了要和相澤燃鬨掰的決心,有些事情一旦挑明,勢必所有關係都將岌岌可危。可他必須告訴相澤燃!那些常常出現在夜裡的夢魘,那些令他惴惴不安的猜測——他希望相澤燃能夠如同他一般,躲避遠離周數。
隻有那樣,才能稱之為“正常”。
然而還不待他說完,麵門一陣涼風直直襲來,高哲混亂茫然的目光裡,相澤燃怒火中燒,提臂一拳揮來!
“嗡——”角落的玫紅色行李箱裡,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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