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劉佳俯視著二劉兒,不自覺地用鞋尖碾著地磚縫,嗤笑一聲,“你拿什麼還?再去找個野男人?”
玻璃門映出兩人變形的倒影。
二劉兒佝僂輪廓正巧疊在價目表“親情護理套餐”的廣告字上。
相澤燃帶著寒風回到吧台,李染秋夾起一根烤腸穿在簽子上,遞了過去。
“吃不吃。”
相澤燃沉著肩膀搖搖頭:“我剛才,碰見我那二叔了。”
“和劉佳她媽在一塊兒混的那個叔叔?”李染秋咬了一口烤腸。
“我得去找一趟劉佳。”
“為什麼。”李染秋舔掉唇邊的辣椒麵。
相澤燃低頭看著鞋尖,好半天才悶悶說道:“我那二叔發達了,把劉佳她媽給甩了。我怕……”
他怕二劉兒再纏上劉佳。
烤腸的油星爆開時,李染秋掀起眼皮:“你說遲了。”
“什麼意思?!”
竹簽在李染秋指間轉了三圈才停住:“她媽,已經纏上劉佳了。”
倆人正說著話,寒風從玻璃門外卷進來,陳驍晃著手裡的車鑰匙,彎腰走進網吧。
李染秋簽子一指,下巴朝著陳驍抬了抬:“具體的你問他。”
她衝相澤燃眨眨眼:“姐姐我撤了,回去補覺咯。”
陳驍抬了抬眉,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
他徑直走向冰櫃,鋁製拉環“嗤”一聲被扯開,冒著寒氣的可樂灌進喉嚨時,喉結隨著吞咽劇烈滾動。
李染秋擦肩而過,指甲在他腕骨上輕輕一刮:“是劉佳的事。”
她吐出的白霧在冷空氣裡轉瞬即逝,背上小包便離開了。
“驍哥,見著劉佳了?”
相澤燃聲音壓得很低,手指無意識敲著吧台。
陳驍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金屬碰撞聲格外刺耳。
“那瘋女人,直接衝進劉佳店裡要錢,不給就抄起吹風機要砸鏡子。”
“後來呢?怎麼解決的。”相澤燃指節泛白。
陳驍突然笑了,眼角擠出兩道細紋:“我讓老劉頭來了。”
他灌了口可樂,喉結滾動:“你是沒看見,二劉兒那潑婦樣兒,見了自家男人跟耗子見貓似的。”鋁罐在他手裡哢哢作響。
那場麵,堪稱精彩。
相澤燃悶悶地沒說話,陳驍這招是解了燃眉之急,可理發店玻璃門後,那些探頭探腦的顧客,竊竊私語的同事……劉佳明天還怎麼推開那扇門?
“嘁。”
陳驍把空罐捏癟,拋物線扔進垃圾桶。
“小子,心思彆那麼重。我沒空管彆人那麼多閒逼蛋事!”
金屬撞擊塑料的悶響,像給這場對話畫了個潦草句號。
相澤燃還想繼續打探,陳驍卻突然掀起相澤燃帽子,盯著他的大禿瓢大笑不止。
夜幕下沉,顧客漸漸多了起來。
沒了平日裡竹劍揚的插科打諢,相澤燃盯著牆上的鐘表,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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