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數哥什麼事……”
相澤燃的嘀咕聲突然被掐斷,突兀撚滅在嘴裡。
劉新成脖頸微轉,目光如鉤,攫住相澤燃病號服領口若隱若現的紅痕。
相澤燃突然意識到他看的是什麼,瞬間裹緊衣領。
劉新成轉念一想,索性幫著周數順水推舟,繼續試探。
“那我問你,周數去韓國這事兒,你怎麼看?”
“挺好的啊,”相澤燃盤腿坐著托腮,指尖在臉頰敲出漫不經心的節奏,“他遲早都要回去的。”
“那他為什麼還堅持留在這兒陪你?”
劉新成突然話鋒一轉。
“數哥就是不想被家裡管著罷了。”
相澤燃撇了撇嘴,彆過臉去。
“再說國內有我陪著解悶,早走晚走有什麼區彆。”
劉新成乾笑兩聲,被相澤燃真真假假的回答氣得想笑。
他手肘猛地壓向座椅扶手,毫無預兆抬腿朝對方臀部橫掃過去。
相澤燃一驚,側身閃開。
咧開的嘴角還沒收起,劉新成已掄起胳膊,一記帶著風聲的大脖溜兒狠狠劈在後頸上。
“臥槽,怎麼還帶急眼的啊!”
相澤燃脖頸青筋暴起,反手便朝劉新成咽喉鎖去。
劉新成閃身後退撞上牆壁,眼中凶光更盛:“給你丫這榆木腦袋開開竅!”
相澤燃對於打不過周數這事兒一直耿耿於懷,和劉新成的玩鬨裡多少帶上點較真。
手掌剛鉗住對方小臂準備發力,劉新成卻驟然放鬆全身力道。
借著相澤燃前衝的勢頭旋身反製,瞬間完成關節鎖的轉換。
“小兔崽子,拿你橙哥練手呢?!”
隨著一聲戲謔嗬斥,劉新成猛然扣住相澤燃後頸。
“砰”地將相澤燃側臉壓進粗糙牆麵。
相澤燃顴骨與混凝土摩擦出細微聲響,所有掙紮都在絕對力量的壓製下化為徒勞。
“你還嫩了點!”
劉新成鼻腔裡溢出一聲冷哼。
相澤燃掙紮,從齒縫裡擠出嘶吼,喉結劇烈滾動。
“你就是想看我和數哥的笑話!”
壓迫感突然加重。
劉新成俯身,將氣息噴在相澤燃耳畔。
“猜對一半。”
掌心不輕不重拍打相澤燃發燙的臉頰。
“我隻是,單純想欣賞周數的笑話。”
“看他怎麼熱臉貼你的冷屁股,滿腔深情、掏心掏肺換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吵什麼吵,這裡是醫院!”
一陣嗬斥從口罩下傳出,護士姐姐推門走了進來。
劉新成猛然向前一推,雙手舉過肩膀,無辜的晃了晃。
他一轉身,透過護士擺動的白大褂縫隙,看見周數冷著眉眼,環抱雙臂斜倚在門口。
“針頭還能自己拔的?胡鬨呢麼這不是……”
相澤燃手背拭去臉上漆渣,在護士喋喋不休的訓斥下,沉默地重新躺回了床上。
劉新成手掌剛擦過周數肩頭,卻突然僵在半空。
他意味深長地咂了咂嘴,拖長的尾音像把鈍刀緩緩刺出:“道阻且長,行則將至啊……”
周數肩胛猛然繃緊,震落那隻懸停的手。斜睨著劉新成,鼻腔裡迸出冷笑。
“我當你有什麼高明手段,還故意拖了會兒時間——”鼻腔裡擠出聲冷笑,“原來用的都是我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