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了琳琅後,午後的陽光如同一層金色的紗幔,輕輕地灑落在璃月港的每一個角落,將這座繁忙的港口城市照得透亮。青石板路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澤,仿佛是一麵鏡子,倒映著兩旁商鋪的木牌影子。
微風輕拂,風中彌漫著碼頭的鹹腥氣和街邊桂花糕的甜香,這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氣息,讓人感到既清新又溫馨。
熒輕輕攏了攏被風吹起的衣擺,以免它被風吹得過於淩亂。她身旁的派蒙則像一隻輕盈的蝴蝶,在風中飄來飄去,好奇地張望著四周。
兩人順著緩坡緩緩地向高處走去,石階旁的燈籠還沒有點亮,竹骨透出淡淡的淺黃色,遠遠望去,就像一串串溫暖的燈光,為這條小路增添了幾分溫馨的氛圍。
沒走多遠,她們就看到一個身穿靛藍短褂的中年漢子正蹲在牆根處,專注地收拾著竹編筐。他的手上還沾著一些竹篾的毛邊,但他的眼睛卻格外明亮,透露出一種樸實和熱情。
當他注意到熒和派蒙正望著遠處的飛簷,好奇地探頭探腦時,他直起身子,臉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熱情地向她們打招呼:“二位是外鄉來的吧?瞧這方向,是要去看七星請仙典儀嗎?”
熒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男子見狀,興奮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歎道:“哦!那可真是太巧啦!這幾天來詢問的外鄉人可不少呢,你們還真是乾脆利落啊!說起來真是有點好笑,我在璃月已經住了將近四十年啦,從小就聽著請仙典儀的鼓樂聲長大,但卻一次都沒有擠過去看過——老是覺得‘就在家門口,啥時候看不行啊’,結果呢,每年都被修船、補網這些瑣事給耽擱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撓了撓自己的頭,眼角因為笑容而擠出了幾道細紋。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本地人不逛的景點’吧?不過你們大老遠地來這一趟可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看看哦,璃月非常歡迎你們的到來呢!”男子熱情地說道。
派蒙聽到男子的話,開心地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小短腿歡快地晃動著,她滿心歡喜地說道:“謝謝大叔!那您知道在什麼地方可以看到請仙典儀嗎?我們隻知道要往高處走呢。”
觀海抬頭望向遠方,目光落在遠處那被陽光染成金紅色的山崗上,仿佛那山崗是他思緒的寄托。他沉默片刻,然後緩緩地擺了擺手,說道:“跟你們說那些街巷的細節也沒啥用,什麼‘過了三孔橋拐進玉帶巷’之類的,你們肯定記不住。璃月老城的路啊,就跟纏了線的蜘蛛網一樣錯綜複雜。”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你們就記著往‘玉京台’去,一直往最高處走!那地方可是港口的儘頭,站在上麵,能看到半個港口的帆影,雲朵都在腳邊飄呢!這樣的地方,不正是最適合跟天神說話的地方嗎?”
他的話語直白而又形象,讓人一聽就明白。熒和派蒙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觀海的意思。她們向觀海道了謝,然後繼續朝著山上走去。
越往高處走,周圍就越安靜。原本熱鬨的商鋪逐漸被爬滿青藤的矮牆所取代。忽然,一陣清脆的“叮叮當當”聲傳來,像是玉石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兩人好奇地循聲望去,隻見前方的拐角處立著一塊“博來古董行”的木牌。
古董行的掌櫃正對著夥計清點著玉簪,他的動作熟練而細致。當他看到熒和派蒙路過時,眼尾微微一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即迎了上來,熱情地說道:“二位姑娘也是去看請仙典儀的吧?真是太巧了!我剛才還跟這小子說呢,關了店早點去占個好位置呢!”
這掌櫃名叫博來,他的袖口處沾有一層薄薄的灰塵,或許是因為他經常觸摸那些古老的物件吧。他的指尖透露出一種溫潤的質感,仿佛經過歲月的磨礪一般。當他開口說話時,語速極快,就像倒豆子一樣,讓人幾乎沒有插嘴的餘地。
“你們可彆小看我這個擺弄老物件的人啊!”博來笑著說道,“這請仙典儀可是璃月的‘商業晴雨表’呢!去年帝君降下了十七條神諭,其中有一條說要規範玉石的開采。結果轉天,港口的玉料價格就漲了三成!我前兩年收的那批岫玉,就因為這波行情,價格直接翻了一倍啊!”他一邊說著,一邊興奮地搓著手,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接著,博來繼續說道:“再說今年,早就有各種風言風語傳出來了。聽說天權星凝光大人正在琢磨稅務章程呢——她打算把神之眼持有者用元素力製造出來的岩石,不納入礦物的範疇來征稅。這要是真的定下來了,那搞建築的、開礦場的成本可都得發生變化啊!咱們這些做買賣的,哪能不盯著這事兒呢?”
派蒙在一旁聽得眼睛都瞪圓了,她不由自主地飄近了一些,然後壓低聲音嘟囔道:“稅務定義……這可比學元素反應還要難呢。”
博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仿佛在向人們展示他的觀點有多麼有趣和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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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璃月的妙處啊!”他大聲說道,“就連街邊賣菜的大媽,都能跟你談論兩句‘供需漲跌’呢!這裡的人們對神諭和市場的關注度如此之高,使得這個商港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岩王帝君可是七神中最古老的一位,數千年來,他親眼目睹了璃月從一個小小的漁村發展成為一個繁榮的大港。他的眼光精準無比!如果能搶先得知今年的神諭內容,說不定就能搶占先機,多賺上那麼兩文錢呢!這難道不是很實在的事情嗎?”
聽到“多賺兩文”這句話,派蒙立刻來了精神,她興奮地問道:“那掌櫃的,您也說要往玉京台去嗎?”
博來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連連點頭,就像搗蒜一樣:“沒錯!彆去問那些街巷怎麼走,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會被繞暈的——直接朝著玉京台的方向走,一直走到最高處!那裡可是墊高了青白玉的地基,周圍還種滿了萬年青呢!站在那上頭往下看,港口裡的那些巨輪都變得像紙船一樣小了。這樣的設計,不就是為了讓人們離天神更近一些嗎?肯定不會錯的!”
兩次問路,答案竟然完全相同,這讓熒感到有些意外。她向博來道謝後,腳步卻不自覺地慢了下來。一旁的派蒙還在興高采烈地計算著如果聽到神諭能賺到多少錢,然而熒的心思卻早已飄到了遠處的玉京台。
她凝視著那高聳的飛簷,心中卻沉甸甸的。這玉京台的建築風格和華夏的古代宮殿如此相似,仿佛在訴說著兩個文明之間的某種聯係。
真的好像啊。無論是璃月人還是華夏人,都有著一種深藏在骨子裡的傲氣。然而,這種傲氣的來源卻不儘相同。華夏人的傲氣,是通過凡人的雙手,將貧瘠的土地開墾成肥沃的糧倉,將險峻的灘塗開鑿成暢通的道路,一步一個腳印,最終站在了世界矚目的位置上。
那麼,璃月人的傲氣又源自何處呢?是因為這座繁榮的港口,還是因為那位庇佑了璃月千年的岩神呢?
如果這份傲氣是依靠神明的光輝,那麼昨夜魈吞吞吐吐所說的“帝君有個計劃”,是否意味著當神明不再存在的那一天,這骨子裡的傲氣還能夠屹立不倒呢?)
風輕輕拂過簷角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然而這聲音在熒的耳中卻如同警鐘一般,讓她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心頭的那一絲不安,就像被水浸濕的棉絮一樣,漸漸地沉重起來,讓她感到有些煩悶。】
霧氣像輕紗一般,緩緩地漫過青石板路,仿佛給璃月港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在這神秘的氛圍中,璃月的普通人群裡突然傳來一陣低低的嘀咕聲。
“欸?降魔大聖啥時候跟那外鄉人說過帝君的計劃?”賣桂花糕的王嬸一臉疑惑地嘟囔著,她原本正捏著虛擬的油紙準備包好剛出爐的桂花糕,聽到這話,手突然停了下來,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霧氣中屏幕上的那道白影。
隻見那白影正是熒,她正站在琳琅麵前,眉頭微皺,似乎對什麼事情感到十分疑慮。而她的目光,恰好與屏幕外的王嬸視線交彙,王嬸心中不禁一緊,趕緊移開了目光。
這時,旁邊修竹筐的老李頭也直起了腰,他附和道:“之前在望舒客棧的時候,沒看見大聖對旅行者說帝君的事情啊,難不成是在夢裡說的不成?”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卻格外清晰,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議論聲漸漸輕了下去,大多數人都覺得可能是自己哪裡漏聽了消息,於是撓撓頭,又轉頭看向霧氣中的景象,似乎想從屏幕上那若隱若現的身影中找到一些端倪。
然而,就在這虛擬茶樓的靠窗一桌,坐著幾位常年奔波於商途的掌櫃們,他們卻都沉默不語。其中,那位身著藏青色長衫的陳掌櫃,正用他那修長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而他的目光,則落在了那個正凝視著玉京台的背影上。隻見他的喉結微微一動,輕聲說道:“你們可曾留意到?降魔大聖僅僅隻是說了一句‘帝君有個計劃’,甚至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及假死之事,可她竟然能夠從琳琅所說的‘帝君永遠在’以及博來所算的稅則當中,洞察到那隱藏的深意?”
陳掌櫃的話音剛落,坐在他身旁的賣茶葉的趙掌櫃,原本端著茶盞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背影,喃喃道:“她看七星的眼神,並非是對商人掌權感到疑惑,而是在思考‘若是沒有了神,這些人是否還能夠撐得住’——這樣的心思……”趙掌櫃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在座的其他掌櫃們卻都心領神會。
一般而言,那些外來的旅人聽到璃月人對帝君的敬仰之情,往往隻會盲目地相信“神會兜底一切”。然而,她卻與眾不同,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凡人”這兩個字上,反複琢磨其中的深意。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感到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而在璃月的仙人那裡,他們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齊刷刷地落在鐘離身上,那目光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讓人難以言喻的幽怨之情。理水疊山真君微微垂著頭,耳朵尖也跟著耷拉下來,他的聲音輕得如同飄落的雪花一般:“帝君啊,您連魈都告知了這件事,卻偏偏瞞著我們……”他的話語還未說完,一旁的留雲借風真君便輕聲冷哼了一下,接著說道:“就算是為了穩住魈,您也應該讓我們知道一些內情啊,這樣我們在那天才不至於手忙腳亂、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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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屏幕上,像是要透過屏幕看他那心上掛念的人。然後,他又將視線掃過了其他眾仙的麵龐,看著他們臉上或埋怨、或疑惑的神色,鐘離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他緩緩抬起手,輕柔地撫摸過自己衣袖上精美的雲紋,那雲紋在他的指尖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飄散開來。鐘離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甸甸的重量:“魈那時的業障正處於極為嚴重的狀態,他聽聞要旅者要來璃月,心中本就已經有些焦躁不安了。若是不先給他透露一些消息,讓他明白這一切都隻是計劃而非突如其來的變故,恐怕他會心生慌亂,甚至可能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說到這裡,鐘離稍稍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再次掠過屏幕,落在了那個總是喜歡遠離人群卻又比任何人內心都要柔軟的人影身上。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接著說道:“而且,魈的性子向來執拗,若是他突然聽到‘帝君薨逝’這樣的消息,未必會相信這隻是一個虛假的傳聞。到那時,他心中的業障恐怕會趁機而入,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這話落了,眾仙倒安靜了。甘雨想起魈每次鎮壓魔物後蒼白的臉,輕輕點頭;留雲借風真君內心觸動了一下,卻還是哼了聲:“罷了,算你有理。”
沒人再提霧裡熒猜透計劃的事,也沒人提——剛剛瞧見的那個總躲在暗處的少年將軍,原是帝君座下最久的夜叉,是蒙德的另一位雙生風神,更是本源世界的地道之主——鳳。此刻普通人群中糖畫甜香又飄了過來,倒把那點幽怨衝淡了些,隻剩鐘離望著屏幕中璃月港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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