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集市午後格外熱鬨,吆喝聲、銅鈴聲混著海風的氣息漫在街巷裡。鐘離帶著熒和派蒙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儘頭便是阿山婆的風箏鋪——木架上掛滿了各色風箏,有繪著璃月港景的,也有綴著流蘇的蝴蝶樣式,陽光灑在上麵,像撒了層碎金。
“客人,來啦?”阿山婆正坐在竹椅上穿線,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她連忙抬起頭,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計,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之前預定的七隻風箏都已經紮好了,是現在要取麼?”阿山婆熱情地問道。
鐘離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辛苦了。”他的目光掃過櫃台後疊放整齊的七隻風箏,隻見每隻風箏都用素色絹布裹著,雖然包裹得嚴嚴實實,但依然能透出一絲精致的氣息。
阿山婆走到櫃台後麵,輕輕地解開了其中一隻風箏上的絹布。隨著絹布的解開,一隻精美的風箏展現在眾人麵前。這隻風箏的造型獨特,色彩鮮豔,仿佛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令人眼前一亮。
阿山婆一邊解開其他幾隻風箏的絹布,一邊感歎道:“這年頭,願意買這式樣風箏的客人,還真少見啊。要說早年間,倒是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會用上這種風箏……”
“嗯,這位鐘離先生是「往生堂」的客卿,”派蒙飄到櫃台前,晃著翅膀解釋,“所以他對三教九流的遊戲規則也都能理解吧。不過,這次旅途裡跟鐘離閒聊的東西,還遠遠不止這些!”
熒也補充道:“他也懂衣冠日用、珠玉瓷器。”
“唔……”派蒙歪著頭回想,語氣裡滿是驚歎,“他好像也能接上璃月人最愛的金融和政治話題,但卻更喜歡說那些比較「無用」的知識呢。”
“哈哈……”鐘離聞言輕笑,眼底帶著溫和,“因為我更願意把這些趣事分享給你們。”
“哎呀,孩子的玩具就是很有趣的東西嘛。”阿山婆把最後一隻風箏擺出來,語氣忽然軟了些,“不過……雖然我也挺喜歡看孩子笑,但畢竟,還有點彆的念想。精巧的玩意,總能討孩子喜歡。但這份「精巧」也是千多年的積澱,背後都是有「意義」的。”
她指著風箏,眼裡透著自豪:“我在璃月做了四十年風箏,對祖上傳下的式樣一清二楚。這位客人訂的七隻風箏,意義可不一般。”
“沒錯。”鐘離伸手撫過其中一隻風箏的紋路,聲音鄭重,“這是「送仙典儀」用的飾物,七隻風箏……象征七神。”
“嗬嗬嗬……”阿山婆笑得眯起眼,指著繪著青色紋路的風箏,“敬獻風神的紋樣,我特意把顏色「自由」地塗出了界,襯他那隨性的性子。至於敬獻岩神的,”她又指向另一隻刻著古老岩紋的風箏,“就要好好按照「契約」來畫咯。這種花紋是很古的,在「黃金屋」裡也找得到呢。”
“啊,「黃金屋」,這個名字我最近聽過——”派蒙剛要往下說,熒連忙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提醒:“噓……”
派蒙愣了一下,立刻捂住嘴,不再說話。
鐘離並未在意,目光落在繪著雷紋的風箏上,讚許道:“這隻風箏的雷紋……嗯,旋回感把握得很好,正如雷神想要的「永恒」。敬獻「智慧」的草葉紋路、銀木年輪……”他又看向另一隻,語氣裡滿是讚歎,“巧妙地融合在風箏的骨架裡,令人讚歎。水麵般平衡的「正義」、如火熾烈的「戰爭」,還有冰神曾經的……嗯,細節做得都很到位啊。”
熒的耳朵極其敏銳,鐘離話中的那一絲微妙停頓,她瞬間就捕捉到了。這一停頓,讓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疑問:冰神怎麼了?祂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為什麼鐘離要避開冰神這個人呢?
就在熒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阿山婆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阿山婆似乎對鐘離的誇讚非常滿意,笑得更加歡快了。
“謔謔謔,偶爾能遇到像您這樣懂行的客人,多誇幾句,也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呢。”阿山婆開心地說道。
鐘離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那麼阿山婆,我就先把這些預定的貨物取走了。至於餘款嘛……”他邊說邊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袖袋,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袖袋的時候,他突然頓了一下。
熒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暗叫不好:“完了!”她知道,鐘離肯定是又忘記帶錢了。
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巷口傳來:“餘款的話……我來付吧。”
眾人聽到聲音,紛紛轉頭看去,隻見那位公子手提錢袋,步履輕快地朝他們走來,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習慣性的笑容。
“呀,是「公子」!”派蒙見狀,驚訝地叫出聲來。
“你們是約好在這裡見麵的嗎?”熒見狀,心生疑惑,開口問道。
“哈哈,並非如此,我隻是碰巧路過罷了。”公子走到櫃台前,站定後,微笑著看向鐘離,繼續說道,“鐘離先生還是老樣子啊。每次付賬時,或者讓彆人幫忙付賬時,他都從來不看價格,也不看自己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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