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鎮的風帶著初秋的涼意,卷著幾分人心惶惶的躁動。鎮口的空地上,幾個村民仍圍著破損的柵欄低聲議論,直到熒、派蒙與安柏的身影出現,人群才稍稍安靜下來。
“你們調查找到什麼結果了嗎?”一道略顯沙啞卻帶著急切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此前因受驚過度癱坐在地的霍普金斯竟扶著牆站了起來,臉色雖依舊蒼白,眼神裡卻燃著一簇焦灼的火。
“嗚啊,你站起來了!”派蒙驚訝地飄到他麵前,上下打量著,“剛才你還虛弱得說不出話呢。”
霍普金斯抬手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語氣裡帶著劫後餘生的沉重:“我緩過來了。甚至可以說,我從地獄裡爬回來了。”他的目光掠過在場的騎士團成員,又一次追問,“所以騎士團調查有結果了嗎?”
安柏上前一步,將手中裝著毛發樣本的紙袋輕輕晃了晃,聲音清晰而堅定:“從殘留的毛發裡能看出來狼群生活在奔狼領。除此以外,暫時沒有更多明確線索。”她頓了頓,抬眼掃過在場村民,語氣裡添了幾分安撫,“不過請你們放心,我馬上就去奔狼領把事件調查清楚。騎士團絕對不會放任這麼危險的事情繼續發生。”
“行吧。”霍普金斯扯了扯嘴角,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嘲諷,“補救得晚了點,好過完全不作為。”
“哇,這個人好沒禮貌!”派蒙立刻皺起眉頭,飛到熒身邊小聲抱怨,“安柏明明都要去調查了,他怎麼還這麼說話。”
霍普金斯像是沒聽見派蒙的話,轉身對著身後幾個同樣麵帶怒色的村民揚聲說道:“我們現在就要去做該做的事情了。”
“喂,不要做蠢事啊!”安柏立刻上前一步攔住他,眉頭緊鎖,“現在連事情的全貌都沒搞清楚,貿然行動隻會更危險!”
“笑話,我們和騎士團不一樣。”霍普金斯猛地甩開安柏的手,眼神裡的怒火幾乎要溢出來,“家畜被傷、柵欄被毀,這仇必須算清楚了!”他朝著身後的村民一招手,“我們走!”
看著幾人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一道低沉的歎息聲傳來。眾人回頭,隻見獵人杜拉夫走了過來,手裡摩挲著老舊的獵刀,眼神複雜地望著那幾個遠去的身影:“真是淒慘啊。”
“你在說什麼?”派蒙疑惑地歪了歪頭,“他們不是去‘報仇’了嗎,怎麼會淒慘?”
杜拉夫抬眼看向熒與派蒙,語氣裡多了幾分凝重:“說他們的未來。”
真正的敵人都不知道,居然就被誤導去找狼群算賬了。他們就不怕正中敵人的下懷,讓他們和狼群鬥得兩敗俱傷,自己漁翁得利嗎?)熒心中一動,順著他的話輕聲接道:“我同意你的意見。”
杜拉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果然還是你們看得透徹。”他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隻是他們現在火氣上頭,根本聽不進勸。勞煩各位再照顧一下吧,彆讓他們做蠢事。”
安柏立刻挺直脊背,右手按在胸前的騎士徽章上,語氣鄭重:“放心吧,這是我們職責所在——”她話鋒一轉,想起霍普金斯剛才的態度,又忍不住撇了撇嘴,“雖然這家夥真的很讓人不爽。”她看向熒與派蒙,眼神堅定,“請交給我們吧。”
“那我們趕快去奔狼領吧!”派蒙立刻興奮起來,拉著熒的衣袖就往奔狼領的方向飄,“要是去晚了,說不定真的要打起來了!”
熒點了點頭,與安柏對視一眼,三人立刻朝著奔狼領的方向快步趕去。風穿過林間,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預示著前方未知的危險。】
提瓦特大陸上不同身影駐足鏡前,眼底映著光,也藏著各自的心事。
迪盧克的手指優雅地夾著酒杯,酒杯在空中微微停頓,仿佛時間也在這一刻靜止了。杯中的琥珀色酒液輕輕晃動,卻沒有一滴灑出。
他的目光透過酒杯,落在鏡子裡的霍普金斯身上。霍普金斯正怒氣衝衝地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鏡子中顯得有些模糊,但迪盧克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憤怒和不滿。
迪盧克的眉峰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那是一種帶著些許輕蔑的笑容。他的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嗤笑,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對霍普金斯的不屑。
“僅憑幾根毛發就認定敵人,連真相的邊都沒摸到,倒先被怒火衝昏了頭。”迪盧克輕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對霍普金斯的失望。
他放下酒杯,緩緩地搖了搖頭,似乎對騎士團的反應並不滿意。“騎士團的反應不算慢,但……少了點對人心的洞察。”他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諷刺,顯然對騎士團的能力有所質疑。
說完,迪盧克仰頭一飲而儘杯中的葡萄汁,那火焰般的瞳孔裡閃過一絲冷意。如果是他來處理這件事情,他絕不會如此輕易地被表麵現象所迷惑。他會先去查清這些毛發背後是否隱藏著人為偽造的痕跡,而不是像霍普金斯那樣,僅憑幾根毛發就倉促地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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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雙手攥著裙擺,臉頰因擔憂微微泛紅。看到安柏堅定地承諾會調查清楚時,她輕輕鬆了口氣,小聲喃喃:“安柏小姐好勇敢啊……不過那些村民也太衝動了,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話音剛落,鏡中熒心中猜測出出“漁翁得利”的推測,她猛地捂住嘴,眼裡滿是驚慌:“原來還有隱藏的敵人嗎?希望他們能平安啊。”
琴雙手抱在胸前,神色嚴肅。當看到霍普金斯拒絕勸阻、執意尋仇時,她輕輕歎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騎士團長徽章:“情緒用事隻會將局勢引向更糟的方向,安柏的職責心很足,但後續還需要更周密的部署。”
阿貝多在看到屏幕上安柏她們找到的東西後就感到奇怪了。他盯著鏡中殘留毛發的特寫,眉頭微蹙,輕聲分析:“奔狼領的狼群習性穩定,除非受到驚擾,否則不會主動襲擊人類。這些毛發的斷裂處很整齊,不像是爭鬥時自然脫落的。”他抬眼看向屏幕中中熒的心裡話,眼底閃過一絲興味,“旅行者,倒是比多數人更擅長觀察隱藏的線索,更能推出一些隱藏的真相。”
“總感覺榮譽騎士能輕易看清敵人背後的謀劃呢?”站在阿貝多旁邊的砂糖聽到阿貝多對熒的評價後,有些疑惑的感歎道。
聽到砂糖的疑惑,阿貝多的眼神閃過一絲暗光,他喃喃自語道:“是經曆得多了,然後發現了人性的弱點,還是她本身就是那樣一個玩弄人心的人呢?”隻不過他的聲音太小,沒有人聽見,也沒有人能為他解答。
【奔狼領的風裹著鬆針的氣息,掠過熒與派蒙的發梢。腳下的泥土帶著幾分濕潤,昨夜的露水還未完全消散,卻隱隱透出一絲不尋常的凝重——她們循著那枚鉤鉤果種子的線索再次來到這裡,可這枚看似關鍵的“鐵證”,此刻在林間的寂靜裡,反倒顯得愈發可疑。
“雷澤會是襲擊清泉鎮的凶手嗎?”派蒙飄在熒身側,小聲嘀咕著,“他看起來不像壞人啊……”話音未落,一道警惕的男聲突然從樹後傳來,帶著幾分野獸般的警覺。
“是誰?!”
派蒙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躲到熒身後,又探出頭喊道:“彆緊張,雷澤,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