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蒙德郊外的古遺跡染上一層灰藍,風化的石柱間隱約浮動著深淵教團特有的暗紫色霧氣。熒握緊了腰間的劍柄,身旁的迪盧克抬手推開半掩的石門,厚重的塵埃簌簌落下,他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愈發銳利。
“就是這裡了。”迪盧克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藏在這樣的古遺跡裡,很像深淵教團的作風。”他側過頭看向熒,指尖的火焰輕輕跳動,“抓緊時間進去吧,彆給他們留下轉移的機會。”
兩人沿著潮濕的石階向下走,石壁上的藤蔓在深淵能量的侵蝕下呈現出詭異的黑色。越往深處,空氣中的壓迫感越強,偶爾傳來的魔物嘶吼聲讓氣氛愈發緊張。當穿過最後一道布滿符文的石門時,空曠的大廳中央,一名戴著尖頂帽的深淵法師正對著魔法陣低語,聽到腳步聲,他猛地轉身,眼中閃過驚慌。
“居然被你們找到這裡來...可惡的騎士團…”深淵法師的聲音尖銳,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
迪盧克上前一步,周身的火焰驟然升騰,灼熱的溫度讓空氣都微微扭曲:“我可不是什麼騎士。快老實交代吧,你們的詳細計劃!”
深淵法師的身體晃了晃,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突然冷笑起來:“原來你們也讀過那「信」了嗎...這種秘密就彆妄想我會告訴你們了!哼哼…”
“你恐怕是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吧…”迪盧克的語氣冷了下來,指尖的火焰化作鎖鏈,輕輕纏上深淵法師的手腕。那火焰並未灼燒皮膚,卻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灼熱感,讓深淵法師瞬間變了臉色。
熒站在一旁,看著迪盧克熟練地用火焰施加壓力——既不造成致命傷害,又能精準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不過片刻,深淵法師便渾身顫抖,冷汗浸濕了法袍。
“我說我說!咳咳咳...快停下來,我全都交待!!”深淵法師的聲音帶著哭腔,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教團...教團集結了所有仇恨「暗夜英雄」的力量…準備在明晚10點左右從正門突襲蒙德城…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真的,那種火焰我...再也承受不了啦…”
迪盧克收回火焰,眼神依舊警惕:“就這些麼?”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判斷對方是否說謊,最終輕輕頷首,“嗯…算了,諒你也不敢再隱瞞什麼。”
離開遺跡時,夜色已經完全籠罩大地。兩人站在山坡上,望著遠處蒙德城的燈火,迪盧克率先開口:“既然情報到手,我就先去做些準備了。”他看向熒,語氣緩和了些許,“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幫我留意一下騎士團對此事的動向。”
“好的!遵命!迪盧克老爺!”派蒙突然從熒的肩頭跳起來,學著騎士行禮的模樣,語氣誇張得有些滑稽。
迪盧克愣了一下,挑眉看向派蒙:“你這是突然怎麼了?”
派蒙縮了縮脖子,聲音弱了下來:“從,從剛才開始…迪盧克老爺已經在「派蒙最不能惹到的人」的榜單上排行第一了!”
迪盧克看著派蒙慫慫的樣子,沉默著沒說話,隻是嘴角似乎微微動了一下,隨即轉身朝著晨曦酒莊的方向走去。
看來派蒙還是很害怕這孩子的拷問手段吧。不過沒想到這孩子平日裡看著矜貴冷傲的,卻有這麼多逼人開口的手段。)熒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剛才迪盧克拷問深淵法師的手段,嫻熟得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他平日裡總是矜貴冷傲,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可這份“熟練”背後,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經曆?看來這孩子過的不好啊,他看似光鮮的生活,遠比外人想象的要沉重。)
按照約定,熒立刻前往西風騎士團總部。剛走到大廳門口,就聽到霍夫曼的歎息聲:“再不找到「暗夜英雄」的話…”
“「戰書」的事騎士團準備如何處理?”熒走上前,開門見山地問道。
“啊...是你。”霍夫曼轉過身,臉上帶著幾分愁容,“不瞞你說,還真是有點頭疼。剛才的會議上剛剛確定了這次事件的行動方針,你猜怎樣?”
熒心中暗忖:騎士團找不到暗夜英雄,又不清楚深淵教團的下一步動作,難道還能放任不管?她隨口說道:“放任不管?”
“你這就是在開玩笑了,騎士團不會對任何危及蒙德安全的事袖手旁觀。”霍夫曼立刻反駁,語氣帶著幾分鄭重,“否則更多的人會去選擇依靠「暗夜英雄」,而非騎士團了。”
“唔,那你們的計劃是?”派蒙好奇地湊過來,大眼睛裡滿是疑惑。
霍夫曼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查明「暗夜英雄」的真實身份,並將他「保護」起來。”
“「保護」?以他的實力還需要騎士團的保護嗎?”派蒙瞪大了眼睛,顯然不相信這個說法。
霍夫曼急忙做了個“噓”的手勢,又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才小聲說:“好吧,看在你也幫助過騎士團的份兒上...我就明說吧。其實「保護」隻是名義上如此,而其用意在於—騎士團準備完全接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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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暗夜英雄」出手嗎?為什麼要這樣呢?”派蒙更加困惑了。
“首先是為了證明騎士團的實力,告訴民眾沒有「暗夜英雄」,騎士團也可以擺平一切。”霍夫曼解釋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況且深淵教團此番來者不善,萬一「暗夜英雄」有什麼不測…那就等於助長了敵人的氣焰。”
“唔...騎士團也有自己的苦衷啊。”派蒙恍然大悟,輕輕點了點頭。
“可話雖這麼說,如果不知道「暗夜英雄」的身份,一切也無從談起。”霍夫曼歎了口氣,臉上又露出愁容。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沒必要這麼苦惱,霍夫曼,按我說的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