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璃月港以西的石門古道被一層淡淡的灰霧籠罩,晚風卷著荻花洲特有的濕潤氣息,掠過布滿車轍的石板路。熒、菲謝爾與派蒙踏著殘陽的餘暉前行,神之眼的微光在衣襟間若隱若現,奧茲則振翅盤旋在幾人頭頂,黑曜石般的羽翼劃破漸暗的天幕。
“再過前麵那個隘口,就能抵達石門了吧?”派蒙飄在熒身側,小手扒著後者的肩膀,探頭探腦地張望。遠處的石門輪廓巍峨,青黑色的岩石在暮色中宛如蟄伏的巨獸,城門上方懸掛的燈籠尚未點亮,隻剩幾縷炊煙在半空彌散。
菲謝爾抬手按在胸前的神之眼上,紫色的雷光在瞳孔深處一閃而過:“斷罪之眼已感知到不祥的氣息,空氣中漂浮著汙穢的夢魘粒子,如同暗影編織的羅網。”奧茲落在她肩頭,嘶啞的嗓音響起:“小姐說得對,前方三千米處,能量反應異常強烈,伴隨大量魔物的嘶吼聲。”
話音未落,一陣尖銳的魔物嚎叫穿透霧靄,緊接著是金屬碰撞的脆響和絕望的呼救。熒眼神一凝,立刻加快腳步:“有人遇險!”三人循著聲音疾馳而去,轉過一道山彎後,眼前的景象讓派蒙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數十隻魔物團團圍在古道中央,其中既有揮舞利爪的丘丘人暴徒,也有史萊姆,更有幾隻手持法杖的丘丘人薩滿在後方吟唱,墨綠色的邪能光環在它們腳下流轉。被圍困的是一名身著粗布工裝的男子,他背靠一塊巨石,手中緊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衣衫已被魔物的利爪撕裂數道口子,臉上滿是驚恐,汗水混著塵土順著臉頰滑落,雙腿不住地顫抖。
“遭了,好多怪物!”派蒙驚得聲音都變了調,小手緊緊捂住嘴巴。熒不再遲疑,抽出背後的單手劍,劍身泛著瑩白的光芒;菲謝爾抬手一揮,紫色的雷光瞬間彙聚成箭矢:“罪人當誅!奧茲,展開猛攻!”
“遵命,小姐!”奧茲振翅升空,尖銳的喙中噴出密集的雷元素彈幕,率先擊中幾隻丘丘人薩滿。熒身形如電,踏著風元素的加持衝入魔物群中,劍光閃爍間,幾隻丘丘人暴徒應聲倒地,傷口處冒著淡淡的青煙。菲謝爾的雷矢精準無比,每一發都能穿透史萊姆的核心,紫色的雷光在魔物間炸開,形成一片小型雷暴區域。
派蒙雖不能戰鬥,卻也在一旁大聲助威:“熒,左邊!還有一隻!菲謝爾,小心身後的酸液!”三人配合默契,熒負責正麵牽製,菲謝爾遠程輸出,奧茲則靈活穿梭,乾擾魔物的進攻節奏。短短一刻鐘後,最後一隻丘丘人暴徒被熒一劍刺穿胸膛,轟然倒地。
魔物的屍體漸漸化作黑煙消散,男子這才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他抬起頭,看清眼前三人的模樣後,驚魂未定地說道:“天哪,嚇死我了…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剛好路過,我恐怕已經死在這些怪物手裡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還在不住地發抖。
派蒙飄到他麵前,好奇地歪著腦袋:“你是本還是弗裡茨?”
男子愣了一下,眼中滿是驚奇:“哎?我是本!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熒收起長劍,蹲下身溫和地解釋道:“我們不是剛好路過,而是專程來找你的。”
“我們受晨曦酒莊的愛德琳小姐所托,特意趕來救助你。”奧茲落在地上,耐心地補充道。
聽到“愛德琳小姐”四個字,本的情緒漸漸平複,他揉了揉泛紅的眼眶,低聲說道:“看來是我路上耽誤太久,讓她擔心了…”話音未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身,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各位,大事不好!弗裡茨的貨車被隕石砸壞了,還停在荻花洲到石門的主乾道上。我們原本說好,我先把一部分貨運回酒莊,再帶人來接他,沒想到半路遇到這麼多怪物…”
說到這裡,本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都怪這些該死的魔物,耽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弗裡茨怎麼樣了!我擔心他也遇上同樣的麻煩,甚至可能…可能已經被隕石影響了!你們能發發善心,去救救他嗎?”他的眼中滿是懇求,語氣近乎哀求。
派蒙拍著胸脯,一臉自信地說道:“荻花洲到石門的路上對吧,包在我們身上!我們一定會把弗裡茨平安救出來的!”
熒點點頭,對本說道:“你先沿著這條路前往石門,那裡應該有千岩軍駐守,會保護你的安全。我們現在就去尋找弗裡茨,你放心。”
本連連道謝,擦乾眼淚後,小心翼翼地順著古道向石門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霧靄中,熒三人立刻轉身,朝著荻花洲的方向疾馳而去。
夜色漸濃,古道兩旁的樹林裡傳來蟲鳴與風聲,偶爾有夜梟的啼叫劃破寂靜。菲謝爾走在中間,突然停下腳步,胸前的神之眼發出耀眼的紫色光芒,她眉頭緊蹙,著急地對奧茲說道:“快引路!斷罪之眼正微微刺痛,前方不遠處,有強烈的夢魘能量波動,弗裡茨恐怕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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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小姐!”奧茲立刻振翅高飛,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前方引路。熒與派蒙緊隨其後,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空氣中的夢魘氣息也愈發濃鬱,讓人感到一陣心悸。
大約半個時辰後,前方的古道上出現了一輛破損的貨車,車輪已經變形,車廂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凹陷,幾塊焦黑的隕石碎片散落在周圍,散發著淡淡的紅光。貨車旁,一個戴著圓形氈帽的少年正叉著腰站著,他身著一身剪裁奇特的服飾,衣料上繡著精致的稻妻紋樣,腰間掛著一把短刀,氣質清冷。而在貨車另一側,一名成年男子仰麵倒在地上,雙目緊閉,麵色平靜,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派蒙飄到近前,繞著倒地的男子轉了一圈,疑惑地問道:“地上這個人是睡著了嗎?看起來睡得好沉呀。”
“恐怕是的。”戴氈帽的少年轉過身,聲音清澈如泉,“我路過這裡時,他就已經倒在地上了,我嘗試了很多辦法,呼喊、搖晃、甚至用清水潑他,都沒能叫醒他。”
聽到這話,派蒙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他也摸了這裡的隕石…和清泉鎮那些陷入沉睡的人一樣。”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連忙追問道:“是說車上那塊焦黑的石頭嗎?不必擔心,我已經用法術將其封印處理掉了,它不會再散發有害的能量。”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派蒙身上,“你剛才說「也」的意思是,你們見過其他陷入沉睡的人?”
“本皇女的斷罪之眼親眼見證了夢魘從魔骸之穀湧出,清泉鎮的居民深受其害,正在無邊的噩夢中痛苦輾轉,無法蘇醒。”菲謝爾上前一步,語氣莊嚴,紫色的雷光在她周身縈繞。
奧茲適時翻譯道:“如你所見,我們剛從清泉鎮趕來。蒙德境內也有不少人出現了這種長睡不醒的症狀,和這位先生一模一樣,都是接觸了隕石碎片後陷入沉睡的。”
“這樣啊…看來,這場隕石墜落造成的影響遠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少年低頭思索片刻,眉頭微蹙,“這些隕石碎片中蘊含著奇特的能量,能夠侵入人的意識,讓人陷入深度睡眠,若不及時喚醒,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熒走到倒地男子身邊,仔細觀察著他的衣著打扮——粗布工裝,腰間掛著晨曦酒莊的徽章,和之前遇到的本款式相同。派蒙湊過來說道:“看打扮,這個人就是晨曦酒莊的工人…我們已經見過本了,那他一定就是弗裡茨吧!”
一旁的奧茲調侃道:“工人的衣著可沒有太多鮮明特征,派蒙閣下的眼力真是令人佩服。”
派蒙不服氣地撅起嘴:“我的記性比眼力更好!不過說真的,確實沒什麼特彆的特征呢…尤其是對比身旁這位。”她說著,指了指戴氈帽的少年。